闻言,预料之中的咕椤钮苦涩得摇摇头,心中有着一股无力感和不安感,自从得知乌维部援助乞迪达雅和勒水族召集兵马朝钦达烈人逼近之后,他抓挠头发的频率和时间就大大增加了。
虽说他们早就把勒水族这个达雅叶护的姻亲部落考虑在内,原本计划中由颉秣部、突乞部、折耷部、恪延部四部兵马去对付勒水族军队,就算不能击溃、消灭勒水族军队,可是凭借白羊河支流为屏障,借助地利之便,将勒水族挡上一、两个月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狐焉碌溃败的太快,快到让达达不拉还未反应过来就接到了乞迪王庭竖立起乞迪达雅旌旗的消息,让他措手不及。一路北上,进攻焉山附近上千里草场,虽说钦达烈人也遇到一点损失,可是收获确实颇丰,甚至军队数量还比出发之时多了近万人马,那都是钦达烈人一路上胁迫或攻破部落后编入钦达烈人大军的炮灰部队,忠诚度没有太大的保证,用来充当消耗品还是非常好用的。
按照达达不拉的划分标准,现在的钦达烈兵马可以划分为四种,第一就是纳哈良部的宫帐军,那是他麾下最强战力、根基所在;第二就是纳哈良部的征召兵马,多是纳哈良部的青壮族人;第三,就是颉秣部、突乞部、折耷部、恪延部等以四大钦达烈部落为首的钦达烈同族兵马;第四,就是一路上或胁迫或见风使舵或从俘虏挑选的炮灰部队。
“咕椤钮,你说勒水族到底要干嘛,看这阵势,要打不打的,就像在这放放羊赶赶马是不是?”达达不拉想要靠靠咕椤钮的本事,看看他口中能说出什么来。
“大头领,我猜想他们是想拖延住我们,让我们不能分兵去进攻焉山叶护大帐。按照游骑队这些天的汇报,光是沿江一线五、六十里就有不下上百队勒水族斥候日夜巡逻,让我们压力很大,不得不整天刀弓不离身……”咕椤钮一说到那些牛尾蚊子一样讨厌的勒水族游骑,恨的就牙痒痒,要打不打的,要进不进的,时不时就射过来几支箭,像是在激怒钦达烈人,又像是以戏耍钦达烈人来得到一点乐子。
达达不拉点点头,心中却是有点遗憾,咕椤钮作为领兵大将还是够格的,能够分析问题,可是抡起鬼点子,就只能是哈尔赤厉害一些了。
或者是咕椤钮也觉得了勒水族兵马透着一阵诡异,不过却千头万绪,脑海中朦朦胧胧的,根本抓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虚张声势?拖延钦达烈人兵马?堵住钦达烈人南返之路?保存勒水族实力……达达不拉的脑袋不像他的身体看起来那么笨拙,眉头紧锁,将所有的可能性过滤了一遍,仔细分辨着那个才是最有可能的。
想到最后,达达不拉嘴角勾起一丝怪笑,高声道:“既然想不透,那就不妨来上一场战斗,就知道突迪伢的皮囊中装的是水还是酒了?”
“大头领,发起战斗容易,可是大队人马冲过大河却不容易,对面的勒水族游骑一旦示警,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会有着上千勒水族骑兵绕过来……”咕椤钮有些疑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