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听这动静,中间营地那边好像没有什么厮杀声……”
那位浑身是血的百夫长恶狠狠地咬着牙,眼中的那股血芒和身上的鲜血有的一比,“呸”的啐了一口唾沫,看着身边这十来个人人带伤的兄弟们,原本疲惫劳累而不断喘气的他咒骂一声:“恐怕那几个狗屁贵人跑的比兔子都快,他们不是雄鹿的子孙,而是兔子生下的杂种……”
“什么,贵人们逃跑了……”
“那可是钦达烈联盟七大部落之一,颉秣部的贵人,怎么会,钦达烈大头领制定的法令,战场上不可抛弃钦达烈的族人兄弟而独自逃跑……”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男人嘟囔了一声所谓的法令。
刚扔下两把卷刃的弯刀,走动几步去捡拾新刀刃的百夫长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缅怀、纠结之色,叹息道:“那是哈么赞大头领制定的法令,可现在的大头领是达达不拉……”。
“走吧,不想当俘虏的话,就跟着我,我可是对于逃跑可是很有经验的,当年我……不说了,快点将这十几匹马分了,我们再去抢夺一批马,雄鹿的子孙不能窝囊地死在这里,我们杀了那么多敌骑,对方估计也恨不得宰了我们一百次。”百夫长苦笑轻声自嘲一句后,对着周围十几人说了一声,率先牵走一匹马朝着某个毡帐拐角走去,看来是打算借着帐篷阻隔、营地内混乱的场面、敌军骑兵的空隙,趁机偷偷溜出去。
这位勇猛的百夫长最初是打算战死在这里的,死在这场对乞迪部落的复仇之战中,看他之前那猛烈的搏杀就知道他就没有奢想能够活着回去。可是,颉秣部的贵人都已经逃跑了,他知道即使抵抗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没有贵人组织抵抗、突围,如此混乱的钦达烈骑兵只会被敌人逐渐击溃,再看到身边这十几个伤痕累累的伤兵,他只能尽自己的努力能救多少就救多少。
“我又逃跑了一次!”
营地内,越来越多的钦达烈骑兵战死,许多人甚至还没来得及跑出帐篷,就被从天而降的一支支火箭、箭矢射中,身体和燃烧的帐篷融为一体,化作这片草地来年的肥料。也有不少和那位勇猛百夫长一般经过多次战斗的老兵,察觉到了贵人已经突围或逃跑,看着营地间越来越多的偷袭骑兵,脑筋一转,开始召集几个熟人,朝着那些人少的地方向外突围。
在这次偷袭中,一万两千乌维部落骑兵冲击七千余钦达烈人的营地,除了颉秣部等贵人率领不到千人接着夜色的掩护逃出了这片草原,不断策马加速赶往钦达烈军队的大营,以及零零散散六、七百残兵突围,共斩杀三千人,补刀重伤者数百,俘虏两千余人,对于钦达烈大军可谓是一锤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