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凤释卿的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可是派出去的所有人马都铩羽而归,一无所获。
慕容北辰一天天越发沉默,即便糯宝乖乖巧巧地待在他的身边,每天变着法子讨好卖乖,逗他开心。
可是,慕容北辰的脸上,也几乎没有了多少笑意,眼神一派沉寂冷凝,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再难让他的心升起半分涟漪。
孟启涵顺利登鼎,而慕容北辰这个他国太子,再继续待在这里,便总有一些不确定的危险因素。
毕竟,此时的孟启涵已经没有了能让他心生忌惮的势力,他此时若是与前北梁王一般,对慕容北辰进行软禁,下毒,以此作为威胁,他们到时候便是插翅也难逃。
虽然这么设想,的确有些小人之心,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孟启涵能做到这个位置上,便断不会是一个良善之辈,人一旦受到利益的趋势,做出什么事来都极有可能。
许何非便是在这个时候悄悄地亲自赶来了郢都,要把主子赶紧带离这虎狼之地。
而慕容北辰之前受困多时,许何非为免北梁王声东击西,祸水东引,便没有敢直接离开梁城,让梁城无人主事,他只派了人与暗一等人接应行事,许何非后来派来的人也多多少少帮了些忙。
而现在,许何非在梁城左等右等,却还是没有等到慕容北辰要回去的消息,反而收到消息说凝猫失踪,慕容北辰要留在此地寻人。
许何非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是焦急上火,大感不妙,就凭着自家主子对凝猫的那等深情,她若当真出了事,那自家主子岂不是要在郢都枯等一辈子?
许何非再也坐不住,风尘仆仆地赶了来,打算就是绑,也要把人先给绑回去。
许何非与慕容北辰曾在郢都生活了近十年,对这里的地形亦是了如指掌,他易容潜入,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直到他恭敬跪在慕容北辰面前,请求慕容北辰与他一道回大元时,整个人已是风尘仆仆,形容憔悴,再没了半点往日的风韵神采。
糯宝窝在慕容北辰的怀里,一双大眼睛盯着眼前这人看,硬是没认出他来。
许何非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容有些没法看,但是眼下情形,根本就不是计较形容狼不狼狈的时候。
他言辞恳切,再次提出请求,“公子,现在郢都虽表面平静,但是新皇登基,势力聚拢,已没了需要忌惮之人,若是他不守承诺,对您反咬挟持,倒是后果只会更加不堪设想!公子性命,不可儿戏,请公子与属下一道回大元!”
慕容北辰的黑眸一直很安静,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平静。
他说:“你长途跋涉赶来,想来也累了,先去梳洗休息一番吧。”
许何非简直觉得自己要不认识眼前的人了,他怎会这般,这般的沉静?就好像,什么事都不能掀动他的心房,让他再生兴趣一般。
许何非不死心,“公子,属下所言并非危言耸听,您要找夫人,属下可以留下替您找!属下对郢都再熟悉不过,让属下留下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慕容北辰的神情依旧没有什么波动,“不用。”
“就算公子您不为自己的安危着想,也应该为小郡主的安危着想啊!若北梁新皇当真有所举动,难道您还要让小郡主跟着您一起经历生死吗?”
糯宝一下就蹿了出来,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我要找娘亲,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