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透着微微的凉,却也刚刚好,颇为舒爽适宜。
凝猫眼下已然身怀六甲,万万动不得胎气,她又是个重情义的,她要是知道太叔凌他们出事了,一定会动胎气。
慕容北辰不容许凝猫有任何意外。
随着月份越来越重,凝猫的肚子越来越重,也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整天照着四顿吃都还是觉得饿,原本细细的腿也一下肿了起来,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象腿。
慕容北辰不知从哪里学了一套按摩手法,每天晚上回来都耐心地给凝猫揉按着。
凝猫被呵护管了,整个人都娇气得很,由着他伺候着,心里非常受用,可是嘴上依旧糯糯地撒娇抱怨,每每都引得慕容北辰好一阵心疼。
十一月,天气愈加透着冷意,凝猫的肚子也已经大到了一定极限,她也慢慢习惯了这股沉甸甸的感觉。
尤可意和顾语之都出了月子,两人和周氏一同来辰王府探望,正走到正院,就听得凝猫可稀罕的声音,“他又在踢我了!这孩子,可真调皮!”
她正摸着胎动摸得不亦乐乎,直到娘亲和两位嫂嫂走近了才终于察觉,脸上不禁扬起了一个更为明媚的笑,“娘,嫂嫂,小鱼,你们快来摸一摸,他在里头蹬得可欢快了!”
周氏看着女儿那要为人母的开心之色,脸上的神色也不禁柔和了起来。
“还有几个月就要当娘亲了,以后行事可不能再像个孩子似的,越活越倒退。”
凝猫略有些不满地咕哝,“娘,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周氏的眼中突然多了几分感慨,“等你真正当了娘亲,你就能明白为娘的心情了。”
几人说了很久,周氏从她小时候的点点滴滴絮絮叨叨地说起,尤可意和顾语之两人也不甘示弱,都从各自的小宝宝说起,说得唾沫横飞。
凝猫瞧着顾语之,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名为母性的光环,言语间更是神采飞扬,当真是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凝猫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母性真的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莫名其妙,又难以抗拒。
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周氏上门上得很勤快,尤可意和顾语之也多半陪同着,有时候把两个孩子也一起带上,而带上了两个小宝宝,那个大宝宝也总是会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凝猫原本烦闷的备孕生涯,似乎一下就变得没那么无趣了。
凝猫正在安心备胎的时候,朵曼那边却传来了惊天骇闻,乱臣贼子谎称东俪王之子,妄图谋权篡位,险些让他们得逞,幸而天佑良君,终是一举剿灭乱臣贼子,然朵曼一时也陷入了混乱之中。
慕容北辰捏着手中的信,眸光微沉了几分。
萧子渊和太叔凌都不是鲁莽之人,他们诸事都没有筹备妥当,断断不可能选在这个时候发动举事。可最终事情却发生得这般仓促。
如果这件事不是他们自发做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被迫反击。
慕容北辰眉头不自觉深深地锁在了一起,他沉吟了许久,才终于沉声开口,“派人去朵曼探探情况,这件事,不要走漏风声让凝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