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辽东整整半个月,李紫玫跟梁汉松都很忙。
梁汉松忙着找坟地,给梁庐重新立个衣冠冢、
李紫玫则是操持家里,重新买地、置办家底儿、
古人对这个很讲究,所以梁汉松特意找了个阴阳先生,选地方、算日子。
都弄好,下葬那天李紫玫跟着去的。
虽然不能到跟前,但是离老远跪下磕个头,也是她做儿媳的一片孝心。
家里忙的差不多了,在挑几个小厮就足够了。
不得不说,李子合是真的靠谱。买的下人、管家、婆子,人数不多,但足够他们用。
唯独少了看门的小厮,李紫玫打算抽空去买两个。
忙完梁庐下葬,家里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离梁汉松上任还有几天时间,这天李紫玫跟梁汉松双双躺下后,梁汉松搂着媳妇儿,轻声地说:
“明天带你回趟七家屯吧。那边改的可好看了,正好也带你散散心。”
“不要。”李紫玫摇头,有些犯懒的在他怀里靠了靠,说,“刚忙完,不想动。更何况你上任之后还得请同僚来家里,我还得忙活。”
梁汉松听了心疼,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说:
“既如此,我就跟王子睿出去聚吧,不在家里了。就我们俩,也没必要劳师动众的。”
李紫玫闻言想了想,缓缓点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缓缓闭上眼睛。
梁汉松还没尽兴,可察觉怀里爱妻已经熟睡,不禁苦笑着摇摇头,搂着她也闭上了眼睛。
自打那天之后,梁汉松发现了异样。
李紫玫犯懒,而且吃完早饭没多久就回房睡觉。以前还会去母亲那边陪一陪,最近几天几乎没有。
察觉到不对劲儿,忙喊来焦勇,吩咐着说:
“焦叔,去德济堂请个郎中过府。”
焦勇闻言愣了一下,抱拳行礼,关切的问着:
“少爷,可是您身体有什么……”
“不是我,是给少奶奶看看。最近总睡觉,犯懒。”
焦勇还是不明白,想了一下劝着道:
“少爷也不用着急。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少奶奶肯定没事儿,老奴这就去请郎中过来。”
梁汉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笑着摇摇头。
他在意的根本不是媳妇儿睡觉,而是……
想到这儿,梁汉松起身出了书房。回房的时候看到蒋氏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那么安静的坐着,根本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如果母亲还清醒就好了,问一问母亲,肯定就能知道。
回到房间,蹑手蹑脚的来到炕边坐下。
熟睡的李紫玫,根本没发现梁汉松回来了,仍及那么低沉的睡着。
若真如他心中所想,那他的生活……就圆满了。
一炷香后,焦勇带着郎中到了。
行礼、说话的声音,吵醒了睡觉的李紫玫。
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屋子里另外两个男人,不禁蹙眉坐直身子,道:
“怎么了?”
说话的同时,自然的挽着梁汉松的胳膊,依赖的举动表露无遗。
梁汉松轻轻摇头,不在意的看着她,道:
“别慌,没什么事儿。让郎中给你把下脉。”
“把脉?!”李紫玫有些愣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低头看了看自己,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不过她也没有抗拒,重新躺下,把手腕儿露出。
郎中走上前,在手腕上盖了一条帕子,这才坐下把脉。
好一会儿,郎中收手,看着李紫玫抱拳一下,道:
“少奶奶,能否告知上次癸水是什么时候吗?”
李紫玫微微一怔,仔细想过之后明白梁汉松为什么找郎中了。
素手不由自主的伏在小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上个月初。这月还没来。”
话落,郎中起身,冲着梁汉松抱拳行礼,道:
“恭喜大少爷,少奶奶有身子了。”
郎中这话说完,绿芊、管家等人全都跪在地上,说着“恭喜”的话。
梁汉松激动的不行,紧握着李紫玫的手,好一会儿才说:
“赏,全府都赏。”
郎中等大家谢赏之后,继续又道:
“少奶奶身体底子不错,即便长途跋涉,也没有任何异样,安胎药就不必开了。头三个月比较娇贵,所以还请大少爷稍作忍耐。吃食上面……”
郎中尽职的说着孕妇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
梁汉松仔细的记着,一旁的绿芊也在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