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闻言顿了一下,随后走过来,抱拳行礼,说:
“公公,小女还没有醒来,仍旧昏迷不醒。”
“哦?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杂家可没听说啊。”窦公公拿着强调问,一脸等待看戏的样子。
曹氏太明白他的意思了,赶紧回屋拿了个荷包装些银两。蒋氏从外面跟进来,瞅着她的样子,说:
“这……还得给钱?”
“得给。”曹氏点头,深吸口气看着她,说,“这叫润手。人家大老远传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咱们得意思意思。”
蒋氏明白的点点头,心里暗暗记下。
日后俩儿子要是争气,这样的事情肯定不少,可得记清楚了才行。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曹氏捏着荷包来到窦公公跟前,轻声地说:
“公公远道而来,理应留您喝茶……”
独孤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闺房出来,沉稳的打断曹氏的动作,说:
“伯母,妙儿醒了。”
轰——
他这话说完,梁安、曹氏都急忙往齐妙的闺房进。梁庐也很想过去,不过弟弟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忙完,他得盯着。
王子睿跟朱成果等人见到独孤寒,纷纷跪在地上。
七家屯的百姓不明所以,可这两位大官都跪了,他们岂有不跪的道理。
窦公公手里架着圣旨,不能下跪。忙不迭的走上前,点头哈腰压低声音的说:
“殿下,你怎么……”
“啪——”
独孤寒一只手拿过他托着的圣旨,另外一只手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动作麻利,干脆利落。
妥了!
这下所有人都懵了,谁也没想到京城来的公公,居然被打了。关键是,打公公的这个人,什么来头?
被打了的窦公公,赶紧双膝跪地,一边磕头一边说: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小的有罪,不劳您动手,小的自己来。啪——啪——啪——”
一下比一下力道大,一掌比一掌下手狠。
说的什么在院外听不到,可那把掌声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独孤寒缓缓蹲下身子,瞅着眼前打个不停的人,清冷的道:
“你是谁的银子都敢花啊!他们的,你也敢要?”
“小的该死,小的知错,小的有眼无珠,小的……”
独孤寒瞅着院门口跪着的老百姓,又看了看眼前的人,不夹杂情绪的说:
“起来吧,把你该做的做了,剩下的完事儿再说。”
窦公公看着眼前的圣旨,诚惶诚恐的接过来,恭顺的说:
“多谢殿下。”
独孤寒不想面对这么多人,扭头很自然的回了齐妙的屋子。
朱成果见他走了,跟王子睿互看一眼,两个人也纷纷站起了身。村民们瞅着他们都起来了,一个一个也都起来。
跪的时间有些长,膝盖都不舒服了。
梁庐继续做事,等梁汉柏把香买回来之后,这才去闺房那边,将梁安他们喊出来……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辽东府田台县七家屯梁安……肝胆相照,忠心耿耿,特赐……其妻有情有义,情深义重,特赐……”
“齐氏遗孤齐妙,医术超群,待人诚恳,钟灵毓秀,蕙质兰心……”窦公公抑扬顿挫的宣读圣旨,老百姓听得一愣一愣。
齐妙跪在那里,听着这公公说话,头垂的很低。尖锐的声,她听了忍俊不禁。
“……钦此——”
终于,圣旨读完了,梁安摇身一变成了四级元戎士。妻子曹氏也成了孺人,八品官的待遇。
还给他们赐了金子百两,银子千斤。齐景阳原来的旧府,也给了他们,让他们去京城谢恩,顺道过年。
至于齐妙,封了文缪郡主,直接赐婚给当今太子殿下。
这样的旨意宣读完,村民们犹如冰雕一般,跪在那里,一个一个都傻了。
他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齐妙要嫁的人他们知道。
老天,原来那丫头真的不是老三家的孩子,怪不得改性人家两口子也没拦着。
梁安作为一家之主,双手举过头顶,大声、恭顺的说:
“谢主隆恩,吾皇……”
大家伙儿附和着说完,梁安从窦公公的手里接过圣旨,起身恭敬地把圣旨放在供桌的正中央位置。
接着,村民们都进了院子,跪在供桌前面,冲圣旨磕头。
这在东陵,叫瞻仰皇恩。
王子睿跟朱成果来到齐妙面前,撩袍跪在地上,恭敬的说:
“下官朱成果/王子睿,给文缪郡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