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天越冷;天越冷、骑马越遭罪。
虽然已经全副武装了,可这脸不能带皮货面具啊。
齐妙真觉得这脸要废了。
每天晚上在驿站,进门第一件事儿不是吃饭,而是用鸡蛋清加蜂蜜敷脸,敷半个小时再说吃饭的事儿。
吃完饭,继续敷脸。
腥味儿就不提了,但也的确有些效果,敷完之后轻触脸庞,有些滋润的效果。
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儿,还是敷脸。半小时后洗漱,再给脸涂一层厚厚的脂膏。
黑冰、黑晴见她这么做,起先也觉得有点儿费劲,可后来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有效果,也跟着一起做。
女人在一起,八卦、逛街、护肤。
她们仨在一起算全都做了,从京城往辽东府这边逛街,在一路道听途说,偶尔议论议论。
用齐妙的话来说她们仨也算铁瓷了!
这天中午,终于走到巴虎山。由于是中午。离下一个镇也不算远了,齐妙决定直接穿过去,不做停留。
可是——
“吁————”
齐妙勒住缰绳,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撇了下嘴,不做言论。
六个人,把一个书生装的男子围在中间。
那书生一看就是普通人家出来的,无论是衣服,还是举止。
匪寇说的话很不中听,问候人家祖宗,还自封大辈。
黑冰、黑晴互看一眼,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当然也没打算管。
这样的事情管不过来,而且此处还是巴虎山。
只见其中一个人从他贴身怀里搜出一包银子。当那人把银子要那走时,书生直接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声泪俱下的说——
“求求你了大爷,不要把银子拿走。这是我上京赶考的盘缠,家里十五亩地都卖了的盘缠。呜呜……我娘、我妹妹就等我高中,呜呜……”
“大爷,求求您了,不要把银子拿走啊!你拿走了,我……我就没法活了啊。呜呜呜……呜呜呜呜……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书生急了,人在这个情况下说话肯定逻辑不通,只是一门心思的说着自己的请求。
可是那人——
“老子管你是不是有没有法活,老子我也没法活了。现在这地方,一连半个月都没有个活物走,你让老子这帮弟兄吃啥?”
那人练过功夫,脚一甩,直接把那书生甩在了地上。
齐妙挺同情,但却不会冒然插手。不管怎么说。巴虎山上有多少匪寇不清楚,朝廷对他们都不管,她就带俩人指定不能动手。
但那书生的确可怜……
想了一下,磕着马镫,慢慢从一旁走过。
包裹的特别严实,也分不清是男是女。外面穿的是皮袄皮裤,都是抗风的家伙。
为首的匪寇瞅着她们三个走过,没有吱声,更没有下令去抢。
那书生见了,忙不迭的开口说道——
“壮士,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把银子拿回来吧,帮帮我——”
齐妙没理会,继续带着黑冰、黑晴策马往前走。
书生略有些绝望,可仍旧不放弃的说:
“三位壮士求求你们了,若你们能帮小生,小生一定金榜题名时,好好报答三位恩情。”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名匪寇放声大笑,好似听到了什么滑稽之谈一般。
为首的匪寇见他们仨不管闲事,放心的看着书生,冷“哼”一声,说:
“别鬼叫了,鬼叫什么玩意儿啊!还你金榜题名回抱,呸——你快省省吧!这样没指望的承诺,谁能信?”
书生闻言,忙不迭的摇头,说:
“三位壮士,三位壮士。小生是浏阳县今年刚刚考中第一名的,小生一定能金榜题名,一定能……”
“能你个粪球啊能。”其中一个匪寇,不耐的打断他的话。
为首的瞅着哭叽尿腚的书生,重重叹口气,说:
“你啊,快歇歇吧,还上京赶考!上京有什么用,朝廷都是个空架子,不闻百姓疾苦。他们要是有所作为,老子也不能落草为寇,哼!”
齐妙本来不想管的,可听到这话顿时不愿意了。
勒住马缰绳,拨马转头,看着那匪寇,不爽的道:
“你有手有脚,朝廷凭什么管你?你是朝廷他爹吗?如此大言不惭,真是不要脸!”
一出声,便知道是男是女。
那匪寇一听是女子声音,顿时眼睛冒了光。
跟着的其他匪寇一听这话,也都跟打了鸡血一眼,撒手不管那书生,来到为首的身边,说:
“大哥,是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