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玫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就是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了。
当然,她不会多嘴。论买人,她不如李紫玫。人家在太和镇是富家千金,从小就有人伺候、照顾。
什么人什么样,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点自己必须得夫妻。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吴超再次回来,这次仅带回来八个婆子,冲着李紫玫抱拳一下,说:
“贵客见谅,孔家二奶奶亲自过来挑人,所以有些婆子去了那边。”
李紫玫不在意,点点头,轻声的道:
“无妨,这些足够了,有劳您。”
“小人不敢当。”吴超再次摇头,惶恐的样子,让李紫玫掩面轻咳。
唉,果然还是那牌子比较管用。看起来日后,得时常带着妙儿出来,有面子呢!
一圈下来,李紫玫挑了最边上的那个,然后又从第一次进来的十个人中,挑中了C位站着的婆子。看着吴超,道:
“她们俩都要了。”
吴超见李紫玫选了这俩,忙走上前,抱拳一下说:
“贵客选这个可以,她曾经是楚太傅家的管事嬷嬷,在京城都是有名的。深宅后院、人脉人情,她都都知晓。但是这个……”
李紫玫见吴超吞吞吐吐,不禁蹙眉一下,问:
“这个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好的?’
吴超见状,轻叹口气,说:
“贵客有所不知,这个是前几天逃荒过来的,干活儿、做饭都可以,但就是……夫家死了,她来到伢行卖身,葬了她男人。重孝,不吉利。”
古人讲究多。
女人没了丈夫,又是新寡,据说这样的人对主家会不祥。
那婆子有些手足无措,眼神惶恐的看着李紫玫,仿佛把她当做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齐妙对于吴超的话很不悦,既然这婆子在他眼里不祥,为啥还把人给带过来。
凑数吗?!
再说了,已经失了丈夫,很可怜。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不给婆子活路吗?
李紫玫也很不高兴,扭头看着牙侩,清冷的说:
“既然已经知道不吉利,为何还让她过来?如今我挑中了,您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贵客息怒,贵客息怒。”吴超双膝跪地,忙不迭的磕头认错。
被挑中的那个婆子,甚是无辜,也跟着跪在地上,磕头。
说到底,她又有什么错呢!
齐妙看着有些同情,但这事儿是李紫玫要用人,她若是忌讳,谁又能说什么。
反正她齐妙,是不能插嘴。
只见李紫玫瞪了吴超一眼,随后走上前,看着婆子轻声的说:
“你起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无需跪着。”
婆子惶恐,见那吴超没起来,她也不敢起身。
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李紫玫联想到了自己。强硬的把她拽起来之后,道:
“我也失了爹娘,你克不到我。放心,我会带你走的。”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婆子感恩的说着,还不忘磕着响头。
齐妙没想到李紫玫会说自己的事来安慰婆子,想来这就是有眼缘吧。
这样倒也不错,至少那婆子日后,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李紫玫没再难为吴超,伸手凭空比划了一下,说:
“吴牙侩起来吧。她们俩我都要了,多少银子。”
吴超惶恐的站起身,抱拳、恭敬地鞠躬九十度,道:
“既然贵客看重他们俩,那小的这就给您办手续。银钱不需要,府上办事儿,自然是不要银子的。”
哈哈……
齐妙闻言挑眉,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的省了一笔。
不过,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呢,李紫玫摇摇头,拒绝的说:
“不用。这人是我要买的,跟背后那位没有关系,吴牙侩照章办事,就好。”
齐妙撇嘴,没想到李紫玫竟然拒绝了。细想想倒也在理,李紫玫要强,一码归一码。说好了她买人,自然不能动用独孤寒的关系。
可是这钱不还是她出嘛,这个紫儿!
撇嘴一下,端着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消火!
吴超见她执意如此,抱拳一下,说:
“既然贵客要求,那小的自然就从命办事儿。先前说过,这位婆子原是楚太傅家的。楚太傅告老还乡,用不了那么多人,便把她送来了伢行。”
“既然是贵客,自然不能多要,两个婆子您只给一百二十两银子就好。这一个,小的不收钱。”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齐妙第二口茶没等咽下,直接喷了出来。
啥玩意儿?
不能多要,还一百二十两银子!
关键是另外一个还没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