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初,齐妙醒了。熟悉的感觉传来,让她一惊。
曹氏见她慌张的样子,笑呵呵的走过来,帮着她收拾、讲解。
都弄好之后,打来温水,母女俩洗好手。曹氏重重叹口气,看着她,说:
“担心多年的事情,今儿总算是了了。来,把红糖水喝了,活血的。”
“嗯。”齐妙听话,接过来“咕咚……咕咚……”喝尽之后,道,“都跟娘说过了,我身体没事儿。”
曹氏轻点她的额头,一脸满足的说:
“没事儿还不好。我不就怕……”
话说到这儿不说了。齐妙明白曹氏的意思。
她是怕当年给独孤寒解毒,伤了身子。
这样也好,她也算生理上的成人了。要不然,多少也有些担心。
“这几天别碰凉水,别干重活,再抻着……”曹氏不放心的嘱咐着。
齐妙坐在炕上,听着如此温暖的话语,忙不迭的点头,说:
“我知道了,娘。一定乖乖听话。”
曹氏欲走,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扭头看着她,又道:
“对了,晚上别陪兰儿烧纸,你身上不干净,再招了不要脸的东西。”
呃……
齐妙迷茫,随后明白的点点头,答应了。
古人规矩大,女子来月事是个忌讳的事情,给死人烧纸又是神圣,所以她不能过去。
好在提前两天去给李朝阳上坟,不然全都不赶趟了……
……
中元节过后,家家户户便忙着磨镰刀,准备苫布、花筐。
一年一度的秋收又要开始了。
梁安这几日特别忙,又要在家磨镰刀,还要出去找帮工。
地里的中药长势不错,但要是秋收晚一天,可就损失不少银子。
眼瞧着人瘦了一圈,曹氏心疼的不行,自然也就不计较那头羊的问题。
说起这羊,当曹氏知道它的存在时,着实发了很大的火。
倒也不能怪她,毕竟农家谁舍得花而十多两银子买羊,取羊奶只为了给狗吃。
说出去,不被笑话死、唾弃死,都算没说。
两只小雪獒长得不错,齐妙养的那只叫大白,梁桂兰的叫大雪。
本来想叫二白,不过两只一般大,分不出谁是大的、谁是小的,索性就都这么叫了。
曹氏每每看到两只狗,是即好气又好笑。
不得不说,这雪獒很聪明,虽然齐妙跟梁桂兰是它们的主人,但是只要见到曹氏,都乖顺的像只等待抚摸的猫咪,乖着呢。
用齐妙的话来说,就是这狗分得清家里的大小王。
曹氏自然是大王了,所以它们见到大王,都得乖一些,不然会被扔出去的。
上秋,地里的蔬菜该往回倒腾了。
豆角、黄瓜罢园,架条放在指定位置,留着明年继续种。
吃不完的豆角切丝,放在太阳下面晒着。至于小黄瓜,直接扔进酱缸里,来年春天吃起来,爽脆可口。
黑冰、黑晴做不来这个,所以纷纷把他们娘仨切好豆角丝拿去屋顶上晾晒。
曹氏一边切菜,一边看着齐妙想了一下,说:
“你大姐夫那会儿说要下春闱,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齐妙闻言怔了一下,随后轻笑着摇摇头,道:
“这个还真不清楚。要不……让冰儿去趟临镇我大姐那,跟他们夫妻俩说下,中秋回来过?”
曹氏听了思索一番,摇摇头,道:
“算了。人家也有自己的小家,咱们让他们回来,他们还得拿东西,怪破费的。”
其实说到底,曹氏就是不想让梁桂芳难做。
万一卢长东以为让他们回来,就是贪图他们那些东西,那就不好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卢长东不会那么想,可他们……得多想一想。
齐妙听了放下菜刀,看着曹氏想了一下,说:
“娘,今年咱们的中秋就去我二大爷那边过吧。以后怕是……也没什么机会了。”
梁宿友昨天开始昏迷了,除了水,啥都喂不进去。现在家家户户都忙着把菜先收回来,二房那边因为老爷子,生生蒋氏这么个劳动力,下不了地。
曹氏看着懂事儿的闺女,重重叹口气,点点头,说:
“也好。那到时候拿过去两条鱼,一条肉,二斤月饼,也就够了。”
“嗯,这个我来弄。”齐妙点头说着。
曹氏听了把切好的豆角丝放在盆里,又说:
“你明儿去恒哥儿那边,跟小婵他们说下,秋收完事就过来小住,我想恒哥儿了。”
“行,我知道了。”齐妙颔首,起身把豆角丝递给黑冰他们。
梁宿友算是时日不多了,这些天齐妙每天都过去瞅一眼,要不是作坊那边有事儿,有几个新的药膏要做,她也不能这个节骨眼走。
不管梁宿友是不是这副身体的爷爷,至少她得在场,有梁安夫妻俩在,她不能太过任性。
转天,齐妙带着黑冰、黑晴出发去作坊,忙完之后直接就去了县里,置办过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