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去了南境,守夜抢着守,什么难做做什么。
他就想快点拔尖儿,然后给自己谋个好前程,给家里谋个好生活。
如今……
终于算是完成第一步。
成了军队的在册官兵,跟那些服兵役的就不一样了。这往后就是他的营生,养家糊口的本领。
“爹,咱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奶、我老姑、我大爷他们……所以,我想让你们搬家去京城,我肯定在军营好好努力,军饷全给你们,你们……”
梁安明白儿子的意思,隔着桌子拉他的手,又看了看闺女,道:
“这事儿不急。你妹妹的事儿处理好了,自然就都过去了。暂时先不去,爹再多种几年药材,攒点银子。”
种中药是个赚钱的法子,去年他们家赚的,可比以前种地要多了好几十倍。
虽然儿子在军营中有军饷,可京城那个地方,寸土寸金。
梁安又是要强的个性,自然不会同意让独孤寒给操持一切。
那样的话,女儿会在夫家打不起腰。
齐妙很想说她能养得起,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没有说出来。
梁汉森还算了解梁安,见他这般说也不着急,反握着父亲的手,笑眯眯的道:
“放心吧爹,咱们家会越来越好,我跟汉松哥也会争气的。到时候,您跟二大爷都过去,我们在京城扎根。”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就想着有朝一日,把双亲都接去京城,他来养活。
齐妙靠着梁安的肩头,看着跃跃欲试的大哥,一脸恬静。
若真是这样,那她可以慢慢把生意挪到京城。
百货、扎针,都可以挪过去。
嗯嗯,就这么办!
“妙儿,你云叔父那边,可有消息?”
梁安一直惦记云记阳,那会儿听到些消息,可最近又没了信儿。
齐妙明白父亲的担心,看着他点点头,说:
“救出来了,现在被百里银尘带走,他对云叔父……很敬仰。”
梁安听到这话,放心的舒了口气。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喃喃的道:
“救出来就好,救出来就好啊!”
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还有这么一个活在世上,梁安自然对他心有牵挂。
梁汉森见说的差不多了,瞅着梁安主动要求的说:
“爹,我回来了,怎么都得给我爷磕头、请安。咱们过去吧,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
“好好好。”
梁安一连说了三个“好”,下地穿鞋,道:
“百善孝为先,你能做到这样,不错。不过你爷……糊涂了,好在哑巴了,不能说话。但做什么行为,你……稍微忍着点。”
齐妙闻言怔住,看着梁安纳闷的问:
“爹,我爷又咋地了?”
“打人。”
梁安无奈的摇摇头,穿好鞋子之后,苦笑的道:
“自打上次你走之后,他见谁都打。有的时候偷跑出去,逮到谁就打谁。栓子、柱子都挨打了。要不是看在我跟你二大爷的面儿上,人早就找家来了。”
齐妙听了撇嘴,梁汉森听了蹙眉。
可到底是自己的长辈,他不能说什么,只是冲父亲点点头,答应着说:
“放心吧爹,他一个老头子再有劲儿,我稍微躲一下就好了,不会太逾越的。”
“嗯,那就好。”
梁安对自己的这个爹也没办法。莫名其妙就糊涂了,非说自己闺女是“妖怪”。
不让他说话,他就打人发泄,隔三差五还得给他熬药、熬汤补身子。
也真是难为二哥一家,还有他媳妇儿了。
爷仨来到梁庐家,曹氏、蒋氏还有梁桂兰正在做饭。梁桂兰一看梁汉森,赶紧侧身行礼一下,说:
“二哥,您回来了。”
梁桂兰一直跟在曹氏身边,规矩自然也学的不差。
梁汉森看着她,轻笑一下伸手把人拽起,道:
“兰姐儿长得真快,个子窜了一个头。”
“嘿嘿……”梁桂兰听到他这话,高兴得不行。
齐妙站在梁汉森身边,撇嘴、有些吃味儿。
在军营他们那么久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可没这么说过她,没说她长个子了。
梁汉森好像身后有眼睛一般,给齐妙一记“摸头杀”,然后看着蒋氏,抱拳一下,说:
“二大娘,汉森回来了。”
儿子回来那么优秀,侄子也这么优秀,蒋氏高兴的不行。忙不迭的点头,指着西屋,说:
“去吧,去看看你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