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常年低头做木匠活儿,这脖颈子,肩膀头的毛病,大家伙儿也都知道。后来我扛不住了,就过来找武老弟,赶巧那天齐姑娘也在。”
“其实一开始吧,我跟大家伙儿一样,瞅着齐姑娘年纪小,还是个丫头,不相信。但架不住武老弟信她啊!咱们都知道,武先生的医术是这个(竖起大拇指)。”
“既然武老弟就信她,那我信一次又能怎么样。第一次扎的是真疼,疼的我嗷嗷叫,我以为是姑娘报复,可等那劲儿过去之后,肩膀立马就不难受了……”
老林算是给做了活招牌。不停地说着他被治疗的经过,还有效果。
镇上老林大家都认识,没钱过去打东西,人家都热情的帮忙。
他说的话,自然还是相信的,也不可能有人说他是托。
认识那么久,老林这人最正直,断不可能做那种丧良心的事儿。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开始重新排队,配合扎针。
齐妙跟武先生相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
说实话,今日要不是有老林头帮忙说话,这事儿还真够呛能进行。
如今好了,只要见效,就一定会有人过来。
齐妙不仅治病,还毫无保留的教别镇过来的郎中。
从巳时到下午申时,午饭都没吃,就喝了写谁。
一个接一个的扎,每扎一个就尽心的讲解。
其实扎针没多长时间,讲解的时间比较久。
一坛子药酒送完,又搬来一坛子,高威林瞅着这样的效果,满意的点头。
扎针的过程,自然是惨不忍睹。
有哭的,有叫的,有临时反悔嗷嗷吵吵的……
不管什么样吧,只要趴在了床上,齐妙全都给扎了。
就算你反悔,也不好使。
大家按着,根本动弹不得。
终于,最后一个扎完,今儿的工作算是完全结束了。
齐妙揉着酸痛的手腕儿,走到黑冰跟前,轻声的问:
“有看到她的影子吗?”
“没有,一个可疑人影都没有。”黑冰说完,抓着她的手腕儿,按照穴位,轻柔的捏着。
今儿这一天,齐妙怎么过得、做了什么,她完全看在了眼里。
一个接一个的病人,嘴里不停地给郎中们讲解,哪一个都是耗费体力。
不过应该是有效果的,上午扎针走的,下午就过来问了关于日后扎针、银钱方面的事情。
拉着她进屋,黑冰的手仍旧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儿。
齐妙在武先生房里卸妆的时候,特意嘱咐黑冰,让她仔细瞅瞅,看看血影回不回来。
没想到,竟然没出现!
春喜端来一碗参茶,看着齐妙,笑呵呵地说:
“妹子,今儿有交钱的了。张员外,刘员外,单员外他们,都交了一个疗程。吕员外更敞亮,不禁给他们两口子交了钱,还给自己的老子娘也交了。”
“关键这几个都点名,让妹子你给扎。咱们少爷跟他们都说了,你只有一天时间、不上门。那也把钱交了,还说要在后院扎针。”
春喜说的这几个人,今儿本来想要去后院的,不过齐妙不伺候,就在这儿。
一旦跟她的医术挂钩,她就有这个劲儿。由着自己的性子,不奉承。
听到春喜特意强调的话,“噗嗤——”一声就笑了。看着他轻咳两声,说:
“放心吧,等日后都是要在屋里扎的。哪能天天在门口直播,我也累啊。”
直播?
春喜跟黑冰一头雾水,不过二人谁都没有追问。齐妙新鲜的词汇,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接过参茶,大口大口的喝着,随后看着他,又说:
“你们家少爷呢?”
“少爷说了,在家等您,让婆子做好饭菜。”春喜笑呵呵的回答着。
看着一直给她揉捏手腕儿的黑冰,点点头,转身去了后院。
齐妙长舒口气,瞅着黑冰撒娇的说:
“解放了。”
“走吧,回去吃完东西,洗漱完。我们晚上天黑再回家。”
齐妙听到黑冰这话,秒懂的点点头。
若血影躲在暗处,他们明目张胆的回家,很容易暴露家里人。
高威林在镇上的宅子很大,跟李军山家只隔了一条街。
晚饭很丰富,高威林今天全程跟着,所以见证了齐妙的辛苦。
见人回来了,赶紧走过去,点头哈腰的谄媚说:
“辛苦了,辛苦了,辛苦了。今儿你可是劳苦功高,来来,坐下。”
齐妙没有客气,坐下之后本来打算让他继续捏会儿肩膀的,不过黑冰瞪着高威林,她也不好再要求。
这个地方男女有别,自然她得入乡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