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寒无语,扭头看着流虹,轻声吩咐着道:
“去那边等我。”
人走、门关。
独孤寒来到齐妙跟前,轻叹口气,问道:
“为什么不戴?不好看吗?”
齐妙看着他,扬起手上的云裳十八子,喃喃地说:
“如果可以,这个我都不想戴。这跟好看不好看没关系。”
“文彧,我现在是七家屯梁安家的女儿,你觉得我戴这些东西在那个环境,合适吗?说实话,我怕农忙的时候弄丢了。”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文彧”,声音不大,但是却很撩人。
撩拨得独孤寒心痒痒,再无什么脑子可言。
伸手把人搂在怀里,就往床边走。
齐妙见状,倒也配合,坐在床边看着他,继续又说:
“我知道你对我是什么心,这东西对你而言,可以说最为重要。你将最重要的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你!”
“可是,我不会功夫、更没有能力保护它。一旦有心人从我这儿把东西拿走,我就是千古罪人了,你懂吗?”
独孤寒看着手里的七虹令,微微蹙眉、思索一番,道:
“就是个石头,我只想让你有个倚仗。”
倚仗?
是了,他怕她有事儿,到时候他赶不回来、她在吃亏。
齐妙明白他的意思,主动地双手环住他的腰,继续说:
“那这样,等三年之后我进王府,你再把它给我,如何?这三年,我的倚仗就是我爹。我爹功夫不弱,你觉得会有问题吗?”
独孤寒还想坚持,可见她如此态度,最终也不得不妥协。
这么多人,唯有她的固执,他搞不定!
二人依偎在一起,良久谁都没说话。舍不得破坏这宁谧的氛围。
白晶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刚刚出锅的人参鸡汤。
这些日子天气愈渐寒冷,晚上这边都会熬些鸡汤,给半山腰的郎中们送过去。
顺道,齐妙跟独孤寒也稍微喝一些。
白晶舀了两碗鸡汤,放在桌上之后,转身离开。
齐妙拉着独孤寒来到桌前,瞅着关上的石门,闲聊问道:
“文彧,问你个事儿啊。”
“什么?”独孤寒用勺子搅合着鸡汤,随口应着。
齐妙单手托腮的看着他,抿着嘴角,挑眉说:
“那个……白淼现在去哪儿了?我刚来那会儿问白晶,她没告诉我。”
“死了!”独孤寒淡淡的回答着。
仿佛在回答“晚上吃饭了”一般轻松。
死了?
齐妙怔住,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放下汤勺,看着他问:
“什么时候死的?那天在梨香园不是说身份暴露,要去别地方执行任务吗?遇害了?”
胡乱猜着。
独孤寒将鸡汤喝尽,瞅着她沉稳的道:
“先喝汤,喝完告诉你。”
“哦。”
齐妙应了一声,低头喝汤。
一碗鸡汤,喝的底儿掉,没想到独孤寒又给她盛了一碗。
齐妙趁着这会儿鸡汤温了,只稍微吹了吹,然后端碗“咕咚……咕咚……”豪爽的饮下。
知道的是喝鸡汤,不知道的,还以为喝酒呢。
独孤寒还打算再盛,齐妙赶紧伸手把碗夺过来,蹙眉抗议着说:
“不喝了,再喝晚上就该尿炕了。”
这话是七家屯经常说的土话,一般小孩儿晚上喝水喝多了,大人都会这么说。
独孤寒听着新鲜,看着眼前的小妮子,伸手轻捏了她的鼻梁一下,道:
“你倒是挺会说,我不介意你尿床。再喝点儿。”
说完,真的就盛汤。齐妙看着他躲闪的样子,蹙着眉头,不悦的说:
“文彧,你今儿肯定躲不过去。白淼怎么说都在七家屯呆过,我们一起那么久,问问没毛病吧。”
独孤寒听到这话,盛汤的手立刻顿了一下,随后把汤勺、汤碗放在桌子上。
瞅着她,轻舒口气,道:
“七虹的规矩,任务失败,以死谢罪。”
轰——
齐妙傻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根本不敢相信。
任务失败就以死谢罪,会不会太武断?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在梨香园,他会那么愤怒。
差点没把她掐死。
原来,她不仅仅只是打乱了他的计划,更加……毁了他一个“白”字辈的属下。
“黑”、“白”二字的人不多,但各个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练这样的一个人出来,没有十年、八年,根本不可能。
茫然的坐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指责他?
她有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