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血。”

顾擎霆大惊，拔高了音量道：“换血？！”

“目前为止，没有比换血更好的办法了。”

“换血……需要多长时间？”

“最短半个月。”

“可以等这次国际设计师比赛结束吗？”

医生闻言一愣，似乎没料到顾擎霆这么紧张苏依然，想到的居然不是第一时间答应换血，而是问能不能等比赛结束。

看着顾擎霆盯着苏依然的眸子，他就立马明白了关键所在。

“换血不急于一时，等比赛过后也是可以的，但……”他斟酌着开口：“眼下亢奋药剂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按您所言，她的性格已经开始往黑暗暴戾的方向发展，这种情况下，她能否如期完成自己的作品犹未可知。”

无法确定她是否能够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医生是不建议她继续参加比赛的。

否则若是出什么差错，难过的也是苏依然本人。

顾擎霆也明白他的顾虑，不过他很清楚苏依然本次出国的目的。

她一心想要将YURER发扬光大，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一个人，而耽误整个团队的发展？

即便出了姚夏宁那个叛徒，苏依然依旧没有放弃过其他人。

这一点，顾擎霆深知。

眼见顾擎霆的想法不会改变，医生用钥匙开了自己办公桌最底层的锁，拿出一粉一蓝两瓶药水递给他。

“要参加比赛也可以，我这里还有一些安抚神经的药水，只要令夫人在参加比赛时，涂一些在自己鼻尖，就能保持冷静。”

粉色的是镇定剂，如非必要最好不使用。

顾擎霆小心翼翼地将药水收好，这时床上挂了一瓶葡萄糖水的苏依然缓缓醒来。

瞧着她羽睫轻颤的模样，顾擎霆赶忙凑了上去。

医生在不经意间又被投喂的狗粮，面上是深深的无奈。

“顾擎霆？我……怎么又进医院了？”

苏依然眼底有些迷茫，她仔细想了想，好像自己曾和顾擎霆去过警局，之后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擎霆看她好像不记得见过姚夏宁的事情，也没有主动提起，只是嘘寒问暖一番，看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苏依然被他这幅紧张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什么大事了吗？你这样会让我有种自己时日无多的错觉。”

苏依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她说完，顾擎霆就沉了脸，严肃的纠正道：“不许胡说，你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医生发现你十几年前曾中过慢性毒药。”

“慢性毒药？”苏依然愕然。

慢性毒药就算了，而且是十几年前的。

这潜伏期未免也太长了吧？

如果医生没有发现……那她岂不是有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擎霆面色沉重，之前他没细想。

现在想来，苏依然十多年前就能被人下药，这日子过得，也不见得和国内的传言一样好。

苏依然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的轻叹一声，没有解释。

当年……自从秦美芬母女俩出现开始，她和她妈咪就没过过真正舒心的日子。

还没真的撕破脸皮之前，或许还能维持个表面宁静。

但当真相完全揭开，苏依然才知道，原来当年很多地方都透着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