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叔叔,真抱歉,我大概会让你失望,”战幕深笑的猫戏老鼠一样,“楚叔叔,你能帮着你大儿子把你无辜的二儿子送进精神病院,说明你人品不行,既然我觉得你人品不行,我肯定是要往深里查查的,以免你反咬我们一口,结果这一查,还真查出了事情……”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不说。
楚健的冷汗一下淌了下来,攥紧手机,“战幕深,你什么意思?”
“其实楚叔叔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就是太过爱财,太自私,太贪心了一些,”战幕深漫声说:“我也没查到什么大事,就查到楚叔叔偷税露税还有向政府官员行贿的事情……”
战幕深笑了声,缓缓说:“楚叔叔,你知道,我就是个普通市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我查到什么,是我自己的私事,我可以选择举报,也可以选择因为不清楚事实,知情不报……楚叔叔,你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事,你是比较希望自己下半辈子过的清贫一些,还是希望直接去监狱里吃国家免费的饭菜?”
“你……你……”楚健眼前一黑,几乎晕死过去,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战幕深笑笑,继续说:“楚叔叔,我知道,你身上还有几千块钱,虽然钱不多,但是租间房子,找份工作,带着楚耀清贫度日,绰绰有余,你说的对,你毕竟是司言的亲生父亲,我们会对你网开一面,不会对你赶尽杀绝,不然的话,你现在已经被警察或者检察院反贪局带走了,而不是还能自在的拿着手机和我通话。”
楚健喉头腥甜,几乎吐出血来,“你……你……”
他“你”了几声,再也控制不住,猛的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按断通话键。
他死死攥着手机,弯下腰去,呼哧带喘。
他要被气疯了。
他风光了一辈子,做了一辈子人上人,让他去租间房子,带着楚耀清贫度日,还去给人打工,他怎么受得了?
还有,工作是那么好找的吗?
他这些年在楚氏,已经退下来了。
他当了一辈子董事长,除了董事长,什么都不会做。
哪个公司没事会请个董事长回去供着?
他只能找那些没什么技术含量,工资又少的工作。
比如打杂,泊车,打扫卫生。
可他堂堂楚家家主,怎么能做那种丢人的事情?
他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战幕深和容止杉他们会那么讲义气,会始终契而不舍的追查楚司言的下落,他绝不会放任楚嵉把楚司言送进那种地方。
怪只怪,他见惯了人情冷暖,见惯了人走茶凉,从不相信“朋友”这两个字。
直到今天,他被楚司言的朋友逼的落魄街头,他才明白,不是“朋友”这两个字不能相信,而是他从不相信“朋友”这两个字,所以一辈子都没能像楚司言那样,交到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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