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绝对不能忍的!
他看着战幕深,缓缓说:“阿深,如果我和你说,这是命令呢?济源的事情,可大可小,只要你出面,再加上瞿家从中斡旋,一定可以按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调查瞿济源的工作组的组长、副组长,背后的主子都是战幕深的好友,他绝不会在一个后辈面前失了身份。
说是命令,其实已经是隐隐有些求恳的意思。
只不过,他人在高位,又是长辈,不好意思表达的太明显罢了。
战幕深坦然直视他的眼睛,缓缓说:“瞿爷爷,如果今天你请我救的是济城哥,而济城哥只是一时糊涂做下那种事,并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我一定会帮,但换成瞿济源,您就是拿枪顶在我太阳穴上,我也不会帮。”
“为什么?”瞿老爷子皱眉:“你和济源有私仇?”
“没什么,就是单纯的看不过去而已,”战幕深淡淡说:“我一向佩服济城哥,瞿二伯母对我也诸多亲善,济城哥出事时,瞿二伯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痛失爱子,想方设法找人,而是将藏在外面的私生子领进门,取代济城哥的位置,让瞿二伯母遭受双重打击,吐血昏迷,卧床不起,人在做,天在看,让我说,如今瞿济源身上会发生这种事,都是天理循环,我信天意,不敢逆天而为。”
“你……”这下瞿老爷子真的被气到了,脸色不但是冷,还有了煞气。
他二儿子领瞿济源进门,是他默许了的。
他也不想这样。
但他二儿子子嗣单薄,只有瞿济城一个独生子。
瞿济城生死未卜,极大的可能是死在洪灾中,他不点头让他二儿子领瞿济源进门,难道让他二儿子孤独终老,无人奉养吗?
他再强势,也是个父亲。
铁血冷厉,只是年轻时的事情。
如今上了年纪,越发放心不下这些小的,总想在走之前,给他们最好的安排。
他只是心疼儿子而已,他错了吗?
而且,瞿济源二十多年前就生下来了,进不进瞿家,他都是存在于这个世上的。
不管怎样,他是他二儿子的种,是瞿家的种,他二儿子的那根独苗没了,把瞿济源领进门,怎么看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瞿济城命大没死,回到瞿家后,知道父亲在自己生死未卜时,领了私生子进门,令他母亲重伤吐血,气的砸了二房屋中所有的东西,搬去了母亲的房子和母亲一起住,自那之后,和他二儿子势同水火,宛若敌人,再没回过瞿家。
而他二儿子显然更喜欢和真爱所生的瞿济源,对瞿济源诸多栽培,顺便极力打击瞿济城和瞿家城的外家,以免瞿济城和瞿济城的外家得势,回头报复瞿家。
这一切,他都知道,但他不能制止。
因为他知道,瞿济城的外家从瞿家城的母亲被气的吐血,搬出瞿家,就恨上了瞿家。
瞿济城的外家如果得势,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他二儿子。
他纵使知道自己二儿子做的不对,也只能装聋作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没想到,那么见不得光的一切,如今被战幕深毫不留情的撕开。
眼前这个年轻俊美阳刚强势的晚辈,就那么看着他的眼睛,坦坦荡荡的把这一切暴露于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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