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悠恬轻声说：“我看过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母亲是蛇妖，爸爸是蛇，他生下来，就成了一条半人半蛇的蛇妖，不管在人界，还是在妖界，他都是个低微卑贱的异类，受尽侮辱轻贱，艰难又卑微的活着，直到有一天，他的舅舅魔君找到他，给了一缕魔气，助他成人，将他带在身边，许多年后，魔君被仇家陷害，压在一座山下，终年不见天日，魔君没了魔力，蛇妖没了魔气支撑，又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怪物，魔君骂他，赶他走，他却依旧在暗无天日的山下，伺候魔君几百年，始终忠心耿耿，不离不弃……”

于悠恬紧了紧死死箍着他的手臂，坚定说：“我也可以做到！我也可以做到像蛇妖那样，不管是你尊荣时，还是落魄时，都忠心耿耿，不离不弃……”

“真是动听的情话啊！”顾温玉带着浅浅的笑意，低声的叹，“我相信，这是你此时此刻，真心真意的告白，可是……以后，谁知道会怎样呢？”

他也曾真心真意的爱过一个女孩儿，疼过她、护过她，对她像对他的芽芽一样，百般呵护宠爱。

可是后来呢？

他困在雪山中三个月，生死未卜，他的女人，爬上了他好朋友的床，怀上了他好朋友的种。

多么让人伤怀的故事啊！

他知道，他不该因噎废食，不该因为一个女人，否定所有女人、否定爱情。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从那以后，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自然而然的屏蔽了女人这种生物。

再没什么女人，能勾动他的情怀。

“那我们不管以后，珍惜当下好不好？”于悠恬用力抱紧他，急切的说：“我们就像现在一样，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就像昨晚一样，昨晚……我让你很……舒服，不是吗？”

顾温玉勾了勾唇角。

这倒是真的。

他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他要是后半辈子都不碰女人，他爸妈弟弟妹妹，怕是会急死。

身边有个愿意让他睡的女人，好像的确不错。

她说的也不错。

以后怎样，谁知道呢？

最起码昨晚，他是酣畅淋漓的。

他转身，挑起她的下颌，“决定了？”

“决定了，”她看着他的眼睛，用力点头，“而且不管将来我们会怎样，我永远都不会后悔我现在的选择！”

决定喜欢他，不是因为喜欢他，就能得到什么，而是喜欢他的时候，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激情、温暖、冲动、澎湃又热烈的心跳。

爱着他的时候，她已经得到了所有与爱情有关的美好的东西。

她坚信，无欲则刚。

只要她不奢求什么、只要她始终保持一份平常心，她会始终如此刻这般幸福的。

“好吧，”顾温玉捏了她下巴两下，松开，“我们去吃早餐。”

如蒙大赦般，于悠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绽开一抹灿烂的笑颜，“……好！”

她穿好衣服，忽然想起什么，“那个项目……”

顾温玉回头看她，“和周泽开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在授权书上签字？”

于悠恬犹豫了下，点了的点头。

顾温玉微微挑眉，“为什么这样做？”

“我答应过你的……”于悠恬微微垂眸，轻声说：“我承诺过，当你需要的时候，我愿意献出我的身体、自由、生命，甚至是尊严……”

“你觉得我现在需要你了？”顾温玉摇头笑了，“身为一个老板，居然需要依靠下属出卖自己的身体，向另一个下属索取原本就应该属于我的授权书，你确定这是对我的帮助，而不是我的耻辱？”

于悠恬怔住，过了一会儿才说：“周泽开他是个疯子，他……”

“既然他是个疯子，那就让他去疯子该去的地方就好了，”顾温玉打断她的话，淡淡说：“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现在，我们去吃早餐。”

“嗯，以后不会了，”顿了一下，于悠恬补充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除你之外的男人碰我。”

顾温玉淡淡一笑。

果然是个聪明的好孩子。

希望，这不但是个愉悦的开始，还会有一个美好的过程和一个美好的结局。

两人吃过早餐，也没避讳，一起回了公司工作。

下班后，于悠恬内线响了，顾温玉让她到他的办公室。

于悠恬心跳加速，那种似乎会因为心跳过速而死去的感觉又来了。

站在顾温玉的办公桌前，她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从未有过的拘谨。

顾温玉站起身，拿起车钥匙，“走吧，带你去买些生活用品。”

于悠恬猛的抬头看他，“啊？”

顾温玉微微一笑，“你不是要和我住在一起吗？我的公寓里只有我一个人的东西。”

“啊？……啊！是啊是啊！”于悠恬狂点头，“是要买些生活用品。”

看她呆呆傻傻样子，顾温玉好心情的笑了，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一头长发，绸缎般丝滑，脑袋小小的，当然，年纪也小，比他的芽芽还小……这种突如其来的欺负幼齿少女的负疚感是怎么回事？

顾温玉笑的更加愉悦了，“走吧。”

于悠恬再次用力点头，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