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知道?”温流云嗤笑了一声,眼睛死死盯着他,目光渐冷,“黄永安,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加诸在老师身上的痛苦,我会一点一滴,加倍向你讨还!”
“你能把我怎么样?”黄永安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既然你是为了替施凉风复仇而来,那就说明,其实你手中根本没有你所谓的什么视频!就算你知道施凉风不是死于意外又如何?你没有证据!”
“是啊,”温流云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笑,“我是没有证据,我查了一年多,才查出老师的死,是你从中捣鬼,可时间过去那么久,我的确什么证据都找不到了,可那又怎样?”
温流云看着他挑眉,一点一点逼近他,每个字都咬的冰冷又清晰:“我照样送你进监狱,让你日后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天,都活的生、不、如、死!”
黄永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思量着他这句话的含义。
温流云嗤笑了一声,挑眉,“怎么?还没想通?”
他揩了一把自己身上的汽油,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绑架、非法拘禁、杀人未遂,数罪并罚,你猜……你会被判多少年?”
黄永安骤然睁大眼睛,瞬间明白了温流云的全盘计划。
这位温助理的手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什么“视频”!
他刻意接近夏馨月,告诉夏馨月,他有施凉风死前的视频,再透过夏馨月的嘴,传进他耳朵里,他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冲他动手。
甚至,他刻意为他创造了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绑架他的机会,让他顺利把他绑架到这栋他位于郊外的庄园里来,为的,就是引诱他犯下绑架、杀人未遂的罪行!
他刚想通了这件事,地下室的门就被撞开了,警察闯进来,先把人全都制住,又分清嫌犯和受害人,把黄永安拷起来,押出去。
宋观涛递给温流云几张湿巾,“没事吧?”
温流云摇摇头,“没事,一点小伤。”
为了方便黄永安神不知鬼不觉的绑架他,黄永安冲他动手时,他没反抗,黄永安下手很黑,后来他又被黄永安塞进汽车后备箱,扔到这里,吃了不少苦头。
重伤应该没有,但此刻浑身上下哪里都痛,做完笔录,他得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才行。
宋观涛继续说:“表小姐和五少打我电话找你,我扛不住,全都招了,他们估计快赶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吧,”温流云漫不经心说,“反正事情都了解了,要是这样都把黄永安送不到监狱去,我就把我舅舅律师事务所的招牌给砸了。”
宋观涛笑笑,“司徒先生那么护短,知道您差点被那孙子给害了,一定能告的他一辈子都出不来。”
司徒凛然那班手下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
当初一审他被判了十年,可司徒凛然的手下一出手,对方的辩护律师差点被辩到心脏病突发,在法庭上被质问的面红耳赤,张嘴结舌,结果二审下来,他不但无罪释放,还捞了一个见义勇为的好名声。
哦,也不能算“捞”,那原本就是他应得的,只是过程太惨烈了些。
如果不是遇到温流云,在监狱里蹲上十年,他这辈子就完了,父母坟上的草都没人拔,更别说上香祭奠。
所以,这辈子除了军令和上级没服过谁的他,对温流云言听计从,忠心耿耿。
他服这个男人,虽然他长的有点像小白脸,很多时候还有那么点不靠谱,是他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可他所作所为,当的起他的敬佩和服从。
只因为老师曾在他年少时帮过他,他就一门心思的扎进去,调查他老师的死因。
一年多时间过去了,他抽丝剥茧,终于渐渐拼凑出当年所谓“车祸”的真相,可苦于没有证据,只好自己以身犯险,引诱凶手再次犯罪。
他先接近夏馨月,利用夏馨月的嘴,告诉黄永安,他曾拍下过施凉风死前的全过程。
他对夏馨月说,他亲眼看到,施凉风车祸后,曾有人靠近过施凉风,往施凉风的嘴里灌了什么东西,他觉得奇怪,所以远远的把这一切拍摄下来。
夏馨月果然把这件事告诉了黄永安,黄永安让夏馨月问他要视频,他说视频存在他老家的电脑里,过后让他家人给他寄过来。
黄永安心里有鬼,怕视频曝光,于是想杀人灭口。
当他绑架温流云的那一刻,他就掉入了温流云为他预备好的陷阱里。
根本没有什么视频。
温流云依靠这一年多的调查,拼凑出当年所谓“酒后驾车,导致车祸”的原貌,把其中一个细节,抽调出来,拿来诓黄永安。
做贼心虚的黄永安,生怕“证据”曝光,果然上当,掉进了温流云为他精心准备的陷阱里。
这些事情,说来简单,做起来太难了,而且要以身犯险。
作为温流云的贴身保镖,没人比宋观涛更清楚,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温流云为了这件事,付出了多少心血和人力物力。
只是为了一个曾经帮助过他的老师而已,他就这样不计得失、不急回报的,全心全意,为他的老师复仇,宋观涛这辈子没服过谁,可他现在服他这位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