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暂住在这里,她又能去哪里呢?
这些年,叶家对她是半囚禁的圈羕,叶瑾桦性格阴沉偏执,不许她和任何人交朋友,她在外面和别人多说句话,回去之后就要接受叶家所谓的“家法”惩罚。
叶锦诗知道,那所谓的“家法”,只是针对她一个人的。
最起码,她从未见过叶瑾桦被叶家的家法惩罚过。
叶瑾桦近乎病态的牢牢控制着她,除了叶家的人,她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有时她甚至会想,她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她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她以为,在叶家常年的虐待下,她早已麻木绝望了,可她没想到,此刻,听到叶瑾桦面不改色的污蔑她,她的心脏还是阵阵绞痛。
她不明白,她到底哪里错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知道,这些年是叶家把她养大,但她发誓,只要她日后有能力,一定会加倍偿还叶家。
可为什么非要逼她卖身呢?
如果她逃不了,她宁愿死了,也不愿嫁给那个不堪的男人。
楼下,叶瑾桦和清芽的争吵声更加激烈,她不愿让清芽为难,站起身,想下楼和叶瑾桦见面。
最起码,当着叶瑾桦的面,亲口告诉他,她不要回叶家,不要嫁给那个男人。
她当着叶瑾桦的面,亲自说出口了,最起码叶瑾桦不会指责清芽把她给暗害了。
她站起身,刚想往楼下走,忽然眼前一黑,脚步一个踉跄,猛地往楼下摔去。
“小心!”夙鸣刚好起床出门,想要下楼,见到这一幕,连忙伸手去拉她。
叶锦诗摔下去的力道很猛,夙鸣被她拖的一脚踩空,抓着她的胳膊,与她一起滚下楼梯。
叶锦诗下意识尖叫,清芽听到惊叫声,转身往楼上跑。
叶瑾桦也听出叶锦诗的声音,跟在清芽后面,紧追不舍。
夙鸣和叶锦诗一起滚落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处,夙鸣撞上了叶锦诗的身子,将她半压在身下。
两人都摔的有些懵,一时没回过神来,维持着滚落下来的姿势,谁也没动。
叶瑾桦跑上来,一眼看到夙鸣压在叶锦诗身上,眼睛顿时红了,目光阴毒,如毒蛇一样死死盯着夙鸣,俯身拽住夙鸣的后衣领,将他从地上拖起来,一拳朝夙鸣的脸上打去。
“住手!”叶锦诗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猛地站起身,撞开夙鸣。
叶瑾桦的拳头,狠狠砸在叶锦诗脸上,叶锦诗惨叫了一声,被他打倒在地上。
“锦诗!”清芽连忙过去扶她,被叶锦诗推了个踉跄的夙鸣,脚步还没站稳,便抬腿踢出去,重重踢在叶瑾桦的胸口。
叶瑾桦后退几步,后背撞到墙上才稳住身子,感觉胸腔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五脏六腑疼的厉害。
他自小残疾,好容易才治好双腿,平时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身子,今天居然被人重重踹了一脚,他扶墙弯腰,抬眼看像夙鸣,眼中尽是阴毒的恨意。
叶锦诗的左脸被叶瑾桦一拳打中,迅速的肿了起来,嘴角沁出鲜血,刺目的红。
清芽冲楼下喊:“福伯,叫家庭医生过来。”
福伯应了声是,顿了下,问:“大小姐,把保镖叫进来吗?”
“不用。”清芽相信,区区一个叶瑾桦,还不是她鸣哥哥的对手。
叶锦诗抹了把嘴角的血渍,抬眼看叶瑾桦,目露哀求,“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想嫁给那个男人,我真的不想!欠叶家的、欠你的,我会还给你们的,我一定会努力赚钱,加倍还给你们,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叶瑾桦死死盯着她,扶墙弯腰,按着腹部,缓缓说:“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男人……”
这件事,他母亲没和他商量,所以他并不知情。
等他听到消息,从国外赶回来时,叶锦诗已经跑了。
天知道,他为了找到叶锦诗,花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他要把叶锦诗找回去,自然不是为了让她去嫁给那个男人。
而是因为,他喜欢她,她要嫁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别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