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璟,你手边有人吗?明阳……被人绑架了?”
“什么?”
“明阳被季诗曼绑架了,季洛寒的妹妹季诗曼!他们现在都在我以前的家,我正在赶过去。”
“你自己别去!”谢云璟这话是吼出来的。
他知道上次季诗曼被温雨瓷打成猪头的事,这摆明是报复。
“我必须去,”温雨瓷沉静的说:“她说十五分钟看不到我就剁掉明阳的手。”
“她敢!”
“她敢不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敢,不敢拿明阳的命去赌。”明阳是她的弱点,是她的死穴,他智力不正常,不能保护自己,想对付她的人都在明阳身上打主意,她的对手都是聪明人,一个比一个有手段,一个比一个更阴狠!
温雨瓷用最快的速度往她原来住的别墅飚去,“我先过去,你尽快吧。”
她扔了手机,很难过。
她过去有那么多亲人朋友,到如今,能求助的竟然只有谢云璟一个。
欠顾少修的人情就像滚雪球,越来越多,怕是到最后除了卖|身,根本没办法还了。
别墅的门开着,她开着熊猫直接冲进去。
这是她的家。
她从小到大,一直住着的家。
这里的院落格局,都是爸爸妈妈商量着布置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爸妈亲手种下。
这里收留过温洛寒、西陵城、西陵越、明阳、楚冠爵,可到最后,她自己却被从这里赶出来了。
开门下车,尽力稳住步伐,身子却还是抖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这里已经面目全非。
假山小榭全被破坏,花草树木全被砍了,她最喜欢的秋千架散落了一地,整个院子一片狼藉。
她手脚冰凉,一步一步走进客厅。
踏进客厅的那一刻,她浑身的血液都凝注了,手脚一下冰凉,浑身哆嗦。
沙发上、茶几上、古董字画上、他们的全家福上,全都泼满了鲜红刺目的油漆,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的家,再没有了原来一丝一毫的模样,一片狼藉,满目全非。
她的目光从她熟悉的那些物件上一件一件掠过。
她曾无数次躺在那个柔软的沙发上抱着毛团儿看电视,老管家无数次絮絮叨叨一边念她,一边给她拿来毯子。
墙角摆着的工艺品,墙上挂着的字画,从她记事起,从来没变过。
爸爸说,那些是他和妈妈结婚时一起挑的,那是他和妈妈之间最甜蜜最快乐的日子,看到它们,就会想起妈妈。
可如今,什么都没了。
虽然倾家荡产,虽然家破人亡,可她总天真的以为,房子还在这里,等有一天,爸爸醒了,她有钱了,她和爸爸还可以把房子买回来,这个家还是她的。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在她潜意识里,还对温洛寒抱着几分奢望。
她总觉得,他不会把这个家怎样,不会把这栋房子怎样。
可她错了。
如果早知道。
早知道她的家会变成这样,她会不会不惜一切代价挽回它?
管他是温洛寒,还是西陵越,管他是楚冠爵还是顾少修,不管是谁,让她怎样都认了。
她会吗?
她浑身冰凉,像是陷进寒冬厚重的雪地里,冰冷不能自拔。
一步一步踏上楼梯,走上二楼。
二楼和一楼一样,也没能幸免于难。
所有人的房间都被毁的彻底,这再不是她的家了……
手脚冰冷,胸腔内奔涌着仇恨和愤怒。
她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一个画面。
温洛寒此刻就站在她眼前,她手里拿着一把刀子,她将刀子反反复复捅进温洛寒的身体,一遍又一遍。
如果他在这儿。
如果她手里有刀子。
她一定杀了他!
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走廊最尽头是她的房间,走进去,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