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老一走进来,看了一眼周围,才抱拳向蚩长行礼,“周某来迟,还请蚩长恕罪。”
落溪心如明镜,尽管知道周长老是故意此时出现,面上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于是向周长老行礼打招呼。
“爹!”周笙燕看到自己的爹,仿佛看到了希望。周长老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周笙燕,面向蚩长说:“方才大家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小女不幸被苗疆蛊所劫持威胁,为了自保,说了对部族不利的话,实在该罚。我这个当爹的,没有好好管教她,也有过错。我愿将功折罪,请蚩长下令,让周某去追击苗疆蛊贼人,周某一定将潜伏在我族周边的贼人捉拿关押,确保七日后的祭礼顺利进行
。”
他这个当爹的,为了替女儿开脱,可真会说话,避重就轻,一句该罚,就带过去了。
落溪浑然不在意,就看她周笙燕当着全族人的面如何开脱?雪凌云沉默了一瞬,说:“就在刚刚,我族的探子传回消息,苗疆蛊在我族四周散布了不少眼线,目前所知窝点有三四处,但对方很狡猾,时常变换地方。我想,苗疆蛊之
所以能如此顺利进入到我族的万虫窟,与他们布在周边的眼线也脱不了干系。既然周长老主动请缨,那就有劳周长老带人肃清周边敌人。”
“至于周丫头……”雪凌云想说,做出什么样的事,就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族规严苛,人人平等,不能因为周丫头是长老之女,就宽容以待。
但周长老抢先说:“小女一时昏了头,做出支开护卫的事来,实在没脸见人,我这把老脸也被她丢光了。”
“爹……”周笙燕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的爹,希望他能替自己求求情。
“住口,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周长老厉声打断她,“你给我回去,闭门思过,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以后做事不可如此鲁莽,只凭一时意气,不思后果。”
语气十分严厉且生气,似乎真像被气得不轻,训了周笙燕几句,不给旁人说话的机会,立马吩咐:“来人,将小姐带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周笙燕知道爹先于蚩长责罚自己,是在帮自己逃避族规的严厉惩罚,忙不迭地大声应道:“是,女儿谨遵爹的吩咐。”语气中掩饰不住,流露出一丝欣喜若狂。
犯了这么大的事,这么轻的责罚等于没罚。
门外快步走进两个仆从,一左一右挟着周笙燕。
“慢着。”落溪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众人这才回过味来,蚩长都没开口,周长老风风火火,在司厅当众责罚周笙燕,不过是为了帮她避免族规惩罚。
大家的目光都聚在落溪身上,蚩长的女儿似乎对此很不服气啊,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周长老承认自己教女无方,愿意将功折罪,这本没什么说的。可周笙燕是始作俑者,却不能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这么做了,难道不应该承担后果吗?”
落溪这番话一说出来,周长老的脸挂不住了!
落溪迎上周长老如刀子般的目光,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虽说周长老是长辈,可是在道理面前,没有长幼之分。
周笙燕盯着落溪,压低声音说:“雪落溪,你别得理不饶人。”
呵呵,我得理不饶人?你借他人之手,置我于险境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内心狠毒?
周长老咬牙耐着性子问:“不知落溪认为应当如何惩罚?”
“当然是按照族规来罚。”落溪故意这么说,就想看看他们什么反应?
周笙燕好不容易恢复如常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煞白,按照族规来……她要么选择被逐出部族,要么就得承受万虫蚀骨的痛苦。
蚩长向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以往落溪犯了错,都丝毫不留情,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何况周笙燕这次做的事,还是针对她自己的女儿。
当时情况危急,若不是蚩长及时赶到,蚩魂锁很可能被夺,落溪也很可能没命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