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昭殿所有回事的执事,这段时间做什么都轻手轻脚。
安安小宝贝睡不安枕,根本就放不了摇篮,现在连流烟仙子的怀抱,都成了她睡觉的地方。
她得有人抱着,有人轻轻晃着,想用法力幻出人抱的假象骗一骗,那根本是做梦,小家伙虽然不到两个月,却好像天生能识破一般。
偏偏灵昭殿几位主子,谁也舍不得把她交给侍者,凡事亲力亲为,只怕一个不好,小祖宗被人抢走了。
守殿的侍者心各凄凄,他们的工作原本多好啊,结果安安小祖宗一来,就接连出事。
从老的到小的,好像他们这里成了试炼地。
要不是大家不敢吵着小祖宗,各有克制,简直不敢想。
“糟了,又打起来了。”
后殿那里灵光闪耀,气息好像又不是他们能制止的。
守殿执事个个缩着脖子,只敢偷偷关注。
“纪长明,你一个糙汉子,知道怎么带孩子吗?你抢?抢回去,你就哭吧!”
话虽然是骂人的话,可是流烟仙子的语调却特别的轻柔,明显是怕吓着怀里的小徒孙,“安安喜欢看五彩灵光啊?”
小丫头对他们打架弄出来的灵光,似乎很有兴趣,睁着漂亮的眼睛,一直在追逐。
流烟仙子很高兴,忙用灵力弄出一个炫彩小球,拿着她的小手,啵的一声戳碎。
“咯咯!”
小徒孙的笑声,把纪长明馋坏了,忙学着流烟的样,也弄出好几个彩球,“给我抱一抱,我不抢了好吧?”
抢回去,他一个也搞不定。
“哼!凭什么?她哭的时候,你怎么不来抢?上次谁抱着头跑,当我没看见?”
流烟仙子就是不给他,抱着小家伙浮起身体,一个个地追上彩球,让安安头顶、手戳、脚蹬……,各种碰碎,听她咯咯咯笑声不绝。
“苏淡水那个混蛋,以为把持小桃树和早早,我们就得把安安送给她,做梦!”
流烟仙子对逍遥门的一堆人,一肚子怨念,“现在发现阴的不行,又想明抢,当我是泥捏的?”
“谁敢把你当泥捏的啊?”纪长明也气了,“这不是为安安好吗?卢悦出不来,我们能让小桃树和早早骗她一时,还能骗她一辈子?你怎么也不讲理起来了?”
“嗬!我就是不讲理了。”
流烟对还配合弄出彩泡的某人非常没好气,“以后你来看可以,想抱?哼哼,先把吴露露给我揍一顿再说。”
安安为什么现在主要是她抱?
还不是吴露露和逍遥门的人太无耻了。
欺负她徒弟少,打不过来。
哼!人多欺负人少,她不能自己上?
有本事从她手上抢,那她才是佩服呢。
“纪长明,你可给我听好了,安安是夕儿的徒弟,这是卢悦和飞渊一致决定的,是我的亲亲徒孙儿,我不否认她也算你的徒孙,可是我们修仙界,师父才为大,回去告诉吴露露他们,若是不承认这一点,逼急了本仙子,我就带安安和泡泡暂离三千城,让他们看都看不着。”
“……”
纪长明对这威胁非常无语。
安安越长越大,也越来越可爱,要真被流烟带着翘家,几年、十几年后回来,他吐不吐血还不清楚,但苏淡水一定会被申生那堆人骂得吐血。
就是她仗着林芳华是逍遥人,仗着小桃树在鳄龙洞天,想逼洛夕儿把孩子送到逍遥门的。
结果这计策没成功,又是她狠着心,跟洛夕儿商量,帮安安戒了对卢悦的依念!
“卢悦要是知道,你们拿安安相互斗气,一定会杀出来的。”
“……关键问题是,她能杀得出来吗?”
流烟仙子拿着安安的小手,再戳一个彩泡,声音悠悠,“逍遥以前怎么管卢悦我不管,但我的徒孙,得按我的方式来教。”
这是洛夕儿最开始就跟她说的。
不把苏淡水那些人制好,安安的日子,还有她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做为师父,徒弟她疼,徒孙……,还是卢悦的孩儿,当然就更疼。
“纪长明,三千城有我们这些人努力就行了,安安……我想让她过正常日子,卢悦撇开谷令则,撇开天地门,撇开逍遥门,也是希望,安安能过正常的修仙生活。”
这世界有时候,越努力,责任就越大。
流烟仙子很理解卢悦的选择,“有卢悦的关系在,他们对安安都有份责任,我和夕儿可以理解,也可以让他们疼爱,但教育只能是我灵昭殿的事。”
令则说,妹妹那么努力地栽树,就是想大树底下好乘凉!
她的灵昭殿从没出过纨绔呢。
抱着怀里还只会吐泡泡的小安安,流烟仙子心里软软,觉得她要是宠出一个纨绔,三千城也算真正的在仙界站稳了。
“原来喜欢这个呀?”
从浮屠峰给小桃树浇灵露,才回来的泡泡,老远就听到安安快乐的笑声了,“仙子,我来带她玩。”
他是唯一中立的人。
反正安安在哪,他就在哪呆。
两边都说好,他带小安安的时候,谁也不能抢。
要吃奶,不如意只会哭,不会说话的安安,他一个人带不好,要不然,真想把小丫头藏起来。
“小心点。”
纪长明明显是不放心一个小人,再抱另一个小人。
哪怕知道泡泡这个小人,跟一般的小人不一样,还是徒孙的安全更重要。
“咯咯咯……”
让纪长明没想到的是,小安安会特别喜欢泡泡,而泡泡也不给他兜的机会,抱住安安,两人就钻进一个五彩大泡泡里,大泡泡有些大,泡泡抱着小家伙,一路踩着让它飘出殿门,飘到半空。
“啊啊!咯咯……”
小丫头吐着小泡泡,透过五彩泡泡,看这个光怪离陆的世界,显然非常兴奋,一路又笑又叫,吐长短不一的调子。
叮叮咚……
远远地,严星舞终于见到泡泡把小师妹抱了出来,连忙抱琴飞上来。
长辈们吵架,害她都不能见师妹了。
师父把师妹送出来,写了那么多的信,肯定牵挂的不得了,要是知道,长辈们一边斗法,一边合起伙来,努力让师妹忘了她的味道,肯定会难受的。
严星舞知道这么做对安安是对的,可最开始时,看到小师妹那可怜的小样子,真是心疼坏了。
长辈们一个比一个狠,她就忍不住想多疼些。
安安的注意力,很快被叮叮咚咚的乐声给吸引了,乌溜溜的眼睛带着专注,似乎很认真的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