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她有任何出手的机会?
卢悦在下面听着,嘴角扯扯,也觉得,她不能给他们任何出手的机会。
仙盟的长老呢。
还有雷霆小组,再加上旁边的两个人以及他们的身后……
三千城太弱小,她的修仙路更长,杀他们的时候,绝不能让他们身后的人,发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身在江湖,哪里都有恩怨,她对某些人的贪欲,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宋籍打头阵。
之前那么诚恳地道歉,转眼间又这样……
卢悦在心里微叹口气,这人的本性实在有问题,罢了,就当自己日行一善,早点把这个渣滓解决了,以免害了后来的人。
“他们往上面去了。”泡泡做好他的耳报神,“卢悦,我们要怎么杀啊?”
怎么杀?
离约定的时间,至少还有一天呢。
太早出去肯定不行。
卢悦把隐身斗篷摸出来,披到身上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他们杀我的时候,我再去杀他们好了。”
“你……你现在干嘛?”
泡泡觉得哪不对,果然看到她打了个哈欠,“现在时间还早,当然是睡一觉了,养足精神了。”
泡泡:“……”
他非常想说,喂,人家要杀你呢。
可是他家的人,居然毫不在意,已经把眼睛闭上了。
闭上了啊!
泡泡无语之极,这是从小到大,被人追杀惯了,所以免疫了吗?
他从小石眼望出去,可惜外面枝繁叶茂,想不惊动人地看到什么,根本不可能。
“一天半,我们是不是要在这片,布一个杀……”
“不可!”
宋籍站在黄柏峰头,四下打量后摇头否决布阵的提议,“卢悦能在暮云草原和万古冰川全身而退,岂能全归于运气?其对杀气什么的,一定敏感异常,否则谁能在那种条件下,一再避不开那些大妖?”
想到她一个人面对十三阶银狼的潇洒,宋籍的心头,其实有些发寒,“任何阵道痕迹,都会让她心生警惕。我们唯一的机会,只在消灵散上。
中了消灵散,我再把谷令则说死,心神大伤下,要是还拿不下他,只能说——我们命中该绝了。”
命中该绝?
两个青袍修士,心中俱跳,都觉得,这句话的势头不太好。
“呵呵!看样子宋兄还得修炼啊!”
其中一个青袍修士微笑,“我们俱是执行师长任务的人,要怪,只能怪卢悦自己,她如果真的那般大方,天幽珠就不该独吞。
还有那些植傀木眼,此物到底何用,我们也一定要问出来。”
宋籍垂了垂眼睑!
天幽珠是人家一个人打下来的,哪来的独吞之说?
他亦在心里戒备着,多要的一成,会不会让这两混蛋,再看他不顺眼。
长辈的交情,只是长辈的交情罢了,如果人家真的黑吃黑,杀了卢悦后,再拿他开刀……
宋籍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师尊看在天幽珠的面上,说不得,就要咽下那口气。
“家师亦对那木眼,好奇无比。”
另一个青袍人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宋兄,拿下卢悦的时候,我们一齐审问。”
宋籍微微点了下头。
天幽珠和植傀木眼之事暴出去,盯上卢悦的,一定不会只是他们,“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只要她配合,审问的时候,下作手段就不用使了,给她留个全尸吧!”
全尸?
两个青袍人,齐视一眼,一齐点了头。
“光之环和闪瞎人眼,薄隐前辈有何指教?真的扔在这破地方吗?”
宋籍摇头,“暂时大家都出不去,而且由我们发现,只能是祸害。三千城的流烟仙子且不谈,纪长明和昌意,是何等样人?无极宗和玉蟾宗的名头吓不住他们。
人家不需要证据,也不会相信什么证据,任何一点怀疑,都可以让他们找上我们。”
“……”
“……”
两个青袍修士,俱无言以对。
一个人屠子,一个孤山一剑,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偏偏战力强横,师尊他们……惹不起。
“家师说,此二物,由你们埋!”宋籍很庆幸,他不用碰那两样东西,“千年之后,再由贵宗弟子,在此猎杀荒兽时,无意得到。”
“……呵呵!薄隐前辈果然厉害。”
二人齐齐拱手。
……
从金乌西沉,到满天星斗,卢悦终于在斗篷里睁开了眼睛。
“呀!我的姑奶奶,你可算醒了,”泡泡急得团团转,“这么长时间,他们一定布好杀阵,就等着你掉坑了。”
“他们不敢的。”卢悦伸个懒腰,全身的骨节一阵暴响,“宋籍可不蠢,那两个青袍人……也不会是蠢蛋。”
“……”
泡泡无语,这跟他们是不是蠢蛋,根本没关系好吧!
“杀我,他们只能偷偷摸摸地来。”卢悦的眼睛弯了弯,把小家伙捞到手上,“每逢大事,需静气,你懂不懂?”
“不想懂!”泡泡翻了个白眼儿,“你被人追杀成习惯了,我还没习惯呢。”
“呵呵!没事,很快你就会习惯的。”
“……”
这事有什么好习惯的?
泡泡觉得,他是被卢悦带到坑里去了。
“走吧!让我们去看看,那三个蠢蛋在干什么。”
卢悦把斗篷套好,“原先我还说,浪费了这么多天没寻宝,是超大的损失呢,现在好了,本姑娘天生得老天喜欢。”
“……”
泡泡觉得,他的脸皮就是跟她学厚的,不过,这种送上来的大财,他还是非常喜欢的。
大石被卢悦小心地移开,斑驳的月光,从枝中透下来,显得其他地方更黑。
抬头看看高耸入云的黄柏峰,卢悦轻提灵力。
数百米的峰顶,宋籍三人,各据一方,正在打坐。
在峰外转了一圈,确定真没有任何法阵的时候,卢悦嘴角翘翘。
“现在动手,正好出其不意。”
泡泡在识海中支招。
“是个好办法。”卢悦觉得大獒送的斗篷,真是太好了,她收敛一切气息,走到一个青袍人身后。
“宋兄,张兄,你们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