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是她吗?
看着这个反客为主的敌对,卢悦好一阵的无语。
这个坏蛋一次次的算计,直指她自己平时也不曾注意过的心底深处,甚至今天沦落到木府,被动成为有莫大法力不能用的凡人,还带累亲近的朋友,全是拜这家伙所赐!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她的面,可卢悦就是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狼狈异常,眼中闪耀着疯狂之色的女子,就是她无数次心心念念要杀的人。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卢悦眼中闪着幽光,“你没见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迫不及待地要杀你了吗?”
幻儿得到死对头的确定,不知为何,无限绝望的心底,居然有了那么一丝快乐,她咕噜噜灌下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边喝边道:“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给个饱饭吧!”
“……”
帐篷里,卢悦几个齐齐无语。
这坏蛋不会真跟丁岐山闹翻了,然后人家断了她的粮,她为避免当了饿死鬼,到他们这来求个痛快的同时,还要当个饱死鬼?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憋着一口气,没人愿意给她一口吃的。
要是能让她慢慢饿死,也许比给个痛快,更能解恨。
不说那些光明法宝的天之骄子,只说天地门曾死难的修士,现场三个天地门弟子,都只愿她能死得更惨一些。
“呵呵!”幻儿一看他们的样,对她自己的行为,也觉得好笑了起来,“看来,你们都恨不得我死得更惨些啊!”
卢悦:“……”
既然知道,还提这种明显没人答应的要求,跟她平时的智商太不对了。
这坏蛋,坑了她一次又一次,焉知不是又来坑她的?
片刻间,她已做好准备,这家伙说的话,她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绝不去过心。
“罢了罢了,我现在也确实只配不作渴死鬼了。”幻儿喝口茶后,又自觉不对,再次失笑,“不对,像我这种灵体,除非重塑肉身,否则是没有转世的可能。”
那个人,她以为彼此深爱的人,把她最后的一条路,都给堵得死死的,是不是也在防着某天,她知道什么后,不再为他尽心尽力?
幻儿心中苦涩,她居然在过了这么多年后,才发现这一点,真是没有比她更蠢的了。
“说事之前……,麻烦你们在这里再加一个帐篷。”
虽然呼啸的风声主要集中在远处,可这里有卢悦这个功德修士在,万一呢?
她说的事,绝不能让那些东西提前知道。
卢悦眉头蹙了蹙,一下子明白,她可能要说什么了。
“我想有一件事,你可能弄错了,我们对你的真正兴趣在于,怎么让你死得更难受。”
“我知道。”幻儿面对曾经的死对头时,面露微笑,“卢悦,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十倍百倍!”
卢悦:“……”
抬花轿子?
从魔灵幻儿进来到现在,她一直在观察她。
去除她本身的狼狈,最让她震动的是她眸底深处的那一抹绝望之后的疯狂和坦然!
这……很不对。
老怪物与人屠子师父为同一辈人,他们活到现在,什么事没经历过,其神经的粗大,只怕残剑峰都比不过。
“你演戏过头了。”
卢悦突然再不想听她在这里忽悠,“师兄、阿金,看在她自己过来的份上,给个痛快吧!”
天地门的血债,所有陨在她算计下,无辜之人的血债,都必须以血来偿!
“外面吃人的风,叫域外馋风!”
幻儿在伊泽两人拔剑的时候,眼皮子都没抬,语速放低的同时,也加快了很多,“远古的世界,毁在他们手上。”
这……
伊泽和金旺财一齐顿住。
“你们得相信我。”幻儿直视卢悦的眼睛。
同是光之环的主人,魔星的眼睛跟当初的唐心很像,都是清澈无比。
唯一不同的是,唐心的一眼就能望到底,而卢悦的,虽然清澈,却深不可测。
“远古万族林立,强大如古巫古蛮,全都毁在那些域外馋风身上。”她再次强调的时候,把古巫和古蛮也拉了进来。
卢悦眨了两下眼,“那又如何?这跟你我有关系吗?”
幻儿一滞!
这态度不对啊,域外馋风的事,怎么跟他们没关系?
“木府情况特殊,如果,你想让我们帮你毁那什么域外馋风,那我只能说,你打错算盘了。”
在这里,他们都不能动用灵力。
那些风,来……可以无踪!去……同样可以无影!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在这里,跟那东西对上?
卢悦虽然对那个什么风,也抱了必毁之心,可战场绝不能在木府。
“他们每吃一口血肉,都会壮大。”
幻儿咬牙,“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一旦让他们再在木府强大下去,要不多久,他们就会杀出去,到时天下生灵涂炭……”
安巧儿控制不住地瞪眼。
他们这些道门修士,对天下的生灵,有一份责任,什么时候,这个杀人如麻的魔灵,会怕天下生灵涂炭的?
“你们不相信我?”
废话!
“天下生灵涂炭?”卢悦挑眉,“你才在梁国上京干了什么事,是不是忘了?”
逼着那群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凡人自裁,现在又来悲天悯人,当他们全是傻子?
“那个臭风,是你的死对头吧?”
幻儿全身冰凉!
她想过卢悦他们不相信她,可没想到,她居然会屈解到这种程度。
“哈!哈哈……”
看着这个笑出眼泪的对头,卢悦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推了刚刚才确定下来的猜测。
“想让我相信,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她拿起双拐,一步步挪到桌前,在另一边坐下时,甚至端起了之前幻儿倒的茶。
诚意?
幻儿看着卢悦喝她倒的茶,一下子有种流泪的冲动。
“我的诚意是,失踪的两件光明法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