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妍笑容一点点敛尽，虽然用尽了力气保持自己的仪态，她也无法让自己在这样的情形下还笑得出来。

哪怕是假装的笑，都已经假装不起来。

已经拿在她手里的奖杯，却要她颁给她慕微微？

这对于她，是何其深重的屈辱和讽刺。

巴赫并没有留意到凌妍的异样，与顾薇薇拥抱了一下，调皮风趣地说道。

“所以，不要怨我刚刚没有把最佳导演奖颁给你，因为你有一个最佳女主角要拿，再拿掉了最佳导演奖，会气死大家的。”

顾薇薇失笑，“说实话，刚刚确实挺失落的。”

“现在不必失落了。”巴赫笑语，面向台下说道，“从当年的《长生梦》之后，《半梦半醒》是我第二次遇到这样打动我的影片，我简直不敢相她才只有十九岁，不管从导演还是电影的演绎她都是个天才。”

凌妍拿着那个奖杯站在他们边上，牙都咬得要碎了。

巴赫刚刚把她叫上台，说了那么多赞美的话，到头来……到头来竟然是要让她把这个奖颁给慕微微的？！

巴赫看了看凌妍，又看了看顾薇薇说道。

“凌妍小姐是曾经缔造传奇的影后，而你……是新的传奇，你是第一个在洛迦诺电影节一次捧走两座奖杯的传奇，所以这个奖杯我请了凌妍小姐上台来，亲手颁发给你。”

顾薇薇瞥了一眼边上细细颤抖的凌妍，嘴角牵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默斐尔和巴赫是好友，他向她透露她会有两座奖杯，在最佳处女作奖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最佳女主角的奖也是她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巴赫会这么皮，竟然让凌妍上台来给她颁这个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