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雷、火云二人不言。

他们自然挡不住时天了。

“你们虽是大圣师的弟子，但更是元魂殿的殿徒。本殿主要做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下去吧！”牧尘泣冷沉道。

银雷、火云二人心中虽是不愤，但依旧躬身退走。

这二人离开后，许意不由说道：“殿主为何会对银雷、火云二人发这么大的火，这岂不是会引得郑道音不快，招致他显露嘴脸，如此对殿主可是极为不利啊。”

牧尘泣低沉道：“许伯，我已将生死看透了。而且，我如今最恨的人，并不是魔宗，而是郑道音这个老匹夫。哪怕我会死于他手，我也要他落个身败名裂！只有天下再陷祸乱，郑道音无法一统大陆，我牧家传承才能在夹缝之中得以生存下来。”

许意眼眸之中，有些震惊。若是如此的话，殿主岂不是最希望看到天下大乱的样子？

“所以……殿主不希望魔宗被灭？”许意颤声问道。

牧尘泣低沉道：“一旦魔宗被灭，下一个被灭的就是我牧家！我牧尘泣，岂甘当他郑道音的狗？他郑道音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可我没忘。这一路，我想了许多。迟早会落得一死，我又何必苟延残喘延续时日？倒不如，给我牧家子孙争取一线翻身的机会。”

“许伯，我知道我这样做，有些自私。但郑道音也绝非你所想象的那么高洁，此人卑劣之处，胜过天下任何邪魔。若是大陆真的被他一统，于这世间而言，绝非是福。他如今之所以还会装装样子，不过是因为有魔宗的牵制罢了。魔宗尽除后，他的嘴脸必定会全部露出。但那时候，将无人能够制约于他。”

许意虽然震撼，但却是相信牧尘泣的。

毕竟牧尘泣这是在拿他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做一场博弈。

若非是被郑道音逼到了绝处，牧尘泣也绝对不会放弃剿灭魔宗这样的大好机会。毕竟元魂殿一统大陆，本该最风光的是牧尘泣这个殿主才是。

“那殿主要老朽如何做？”许意问道。

牧尘泣摇头道：“许伯你什么都不要做，留住性命，将来保我牧家后人无恙即可。我告诉你这些，并非是想让你帮我一起对付郑道音，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所在。哪怕我将来也落个身败名裂，至少还有人知道我的苦衷。”

许意眼眶发红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牧尘泣低吸一口气，咬牙道：“郑道音太强了，与他争斗，鱼死网破对我来说，可能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甚至，我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徒劳，哪怕我死了，也未必能够损及他一二。”

许意咬牙道：“老朽竟不知殿主这些年来，心中一直忍受着这般苦楚，顶着如此巨大压力。”

牧尘泣叹声道：“除了我，只怕也没有几个人能知道他郑道音真实的样子，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许伯，你去安歇吧，记住我说过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留住性命。一旦我陨落，你便去寻圣传天碑的继承者，带他远离避世，潜心修行！”

许意沉重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万魔城上空，柳擎天不分昼夜的赶工，疲累之时，皆以丹药补充体力和元力。

萧易盘坐在万魔塔顶，看似轻松，实则魂力消耗一直很大。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