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啊。”老将军叹了口气,斧头是他最为得意的徒弟,将来更是要将司徒一族族长的位置交给她的,日后说不定还会是影令的继承人。自他知道这孩子与韩子然的关系后,便已知道二人注定是没结局的。
韩家对萧真的伤害,岂是几句话能遮盖的。
十年的距离,又岂是几句话能抹消的。
就不知这结,该如何解开。
夜里,又下起了雪。
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鞭炮声,孩童的嬉戏笑,年味越来越浓。
与外面的热闹相反,韩家是一片的低沉气息。
韩子然昏迷了一天,到现在还没醒来。
韩家的人都坐在大堂里,没有一个说话。
韩家大哥与二哥都从外面匆匆赶了回来,韩父坐在廊上一吧一吧的抽着烟,整个韩家,除了韩父依旧是粗布长杉如同十年前一般,每一个都穿着光鲜亮丽。
小韩华安静的陪在韩父的身边,干净天真的黑眸担忧的望着天空:“爷爷,您说小叔会有事吗?”
韩父轻轻抚了抚孙子的头,慈爱的道:“这伤不碍事。”虽不碍事,却会让子然痛苦一生。他还记得子然说要娶萧真时那坚定的决心,这是第一次,他发现向来心性凉薄的小儿子竟然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小华啊。”
“爷爷?”
“以后要做一个勇敢的人,要做什么,要说什么,不要犹豫,不要像爷爷这般,懦弱的活着。”如果当初他态度强硬一些,阻止老婆子做的那些荒唐事,现在的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爷爷才不懦弱,爷爷是最好的。”小韩华稚气的声音道。
韩父笑笑,又吧哒吧哒的抽起烟来。
小山与东子一直守在韩子然的屋外,时不时的进屋看一眼,看看丞相大人是否醒了。
“东子,你说咱们大人,怎么就会为了一个农女变成这模样呢?这要换在二天前,打死我也不信的。”小山坐在廊上,背靠着柱子纳闷的道:“大人可是做大事的人啊,他是我们大汉朝的丞相大人啊。”怎么就看不破一个情字了呢。
“谁知道。那女人长得又不好看,除了打猎,什么也不会,就连最普通的家务活都不会干。我也不知道丞相大人看上她哪里了。”这几年,他家姐一直让他注意那女人是否会来京城,他就觉得姐姐和老夫人是小题大做了,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女人,能翻江掏海不成?还真没想到丞相大人为了一个女人受伤至此。
“是不是长得特好看?”
“很普通的一个人,咱们京城随便一抓就比她……”东子的声音嘎然而止,脑海里有瞬间闪过什么来着,一时没抓住。
“难道长得很难看吗?”见东子似乎走了神,小山胳膊顶了顶他:“在想什么呢?”
“我好像想到了很重要的事。”东子拍拍额头。
“啥事?”
“忘了。”
小山:“……”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隔天一大早,雪又断断续续的开始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