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沈重山的动作,林神机微笑道:“谢谢你的尊重。”
“因为你代表着华夏。”沈重山认真地说。
作为一个华夏人,他必须尊重林神机。
点点头,林神机说:“沈重山对吧,我见过你的照片,原本以为我们可能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但是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见了。”
“我陪墨浓来的,她说今天是阿姨二十周年祭日。”沈重山看着林墨浓说。林神机的目光也转移过去落在了林墨浓的身上,然后又看着那小小的墓碑,他长叹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一千年之前,苏轼回忆亡妻写下了这首词,千古绝唱。”林神机说。“人世间最令人难受的事情就是天人永隔,苏轼写下的这首词,陈师道评价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而阿姨对于您来说,是挚爱,对于墨浓来说,是至亲,这么多年过去了,思念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苍
白,反而越发的浓烈,我刚才见到阿姨的照片了,真漂亮,只是可惜佳人薄命,我想如果她现在还在的话,一定和墨浓一样美。”沈重山由衷地说。
林神机点点头,却没有再说话,他站在原地,看着林墨浓,看着自己的妻子。
这样过去了二十分钟。
林神机把伞交给沈重山,沈重山以为他要过去祭拜林墨浓的母亲,却听他说:“我要走了,马上还要一个重要的外事会议,这二十分钟,已经是极限了。”
“您不去见见阿姨吗?”沈重山问。“见?我天天见。”林神机说了一句让人心酸的话之后深深地看着沈重山,忽然他伸手拍了拍沈重山的肩膀,说:“墨浓带你来这里,说明她已经认定了,我这个父亲并不称职,对于女儿的婚姻大事,她想必
有着自己的考虑,既然她想好了,那么我只能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你,好好地保护她,这丫头,命苦。”沈重山悚然一惊,却听林神机又说:“你和许阎王丫头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没想到许阎王跟我年轻的时候斗了那么久,到老了却落了一个如此尴尬的身份,也罢,这些事情我不管,但是你记住,不准委屈
我家丫头,其余的…没有了。”交代完,时间紧迫的林神机都没有留时间让沈重山给一个保证,扭头就走下了山,黑色大衣,大雪封山,不多久,就白了这顶天立地的男人一身的雪,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沈重山有些替他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