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重山的问题,赫连秀秀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但是很快她就调整过来,对沈重山笑着摇摇头,说:“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心里有点压抑,最近事情太多了让我感觉很无所适从,之前二十多年我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多的大事。”
沈重山眯起眼睛笑,拍了拍赫连秀秀的肩膀安慰道:“人这一辈子,谁都没有办法预见到自己下一秒会遇上什么事情,没有人的一生是可以平平安安无悲无痛地过来的,总要面对亲人的离别,朋友的亲疏,还有爱情、事业各种各样方面的压力,就是这些压力才会让一个人慢慢地变成熟起来,虽然我很不希望你就这么成熟,但这些都是人必须经历的事情,谁也无法控制,只是你在这一瞬间经历了别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经历到的痛苦,你能坚持到现在还撑着,已经超出我的意料之外了,说实话,我很为你骄傲。”
赫连秀秀闻言眯起眼睛笑,她侧过头来慢慢地把脑袋放在沈重山的肩膀上靠着,如同小猫一般轻声呢喃着:“我必须要努力啊,沈大哥你已经很辛苦了,妈妈也已经很累了,要是我再和以前一样那么不懂事的话,你跟妈妈身上的担子会更重的。”
沈重山刚打算说话,赫连秀秀却惊讶地发现沈重山手上拿着的宝马车钥匙,她惊讶地说:“这个是车钥匙?”
沈重山闻言回答说:“嗯,是,一辆宝马。”
赫连秀秀抬起头转过身来望着沈重山,问:“沈大哥你很有钱吗?还是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沈重山微笑着摇头说:“没有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也还没有钱,这辆宝马的车钥匙,是一个朋友给我的。”
很敷衍的解释,但凡是一个智商正常的人大约都不会相信会有什么‘朋友’送一辆宝马给别人,赫连秀秀眨巴着眼睛看着沈重山,犹豫了片刻之后,她重重地点头说:“嗯,沈大哥,我相信你。”
在合理的怀疑和对沈重山的信任之间,赫连秀秀只是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做出了选择,她选择毫无条件地相信和信任沈重山,哪怕这个借口真的显得很敷衍。
沈重山却像是看出了什么,轻笑道:“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一些闲话?”
赫连秀秀终究是一个瞒不住心事的人,经不起沈重山的追问,她期期艾艾地说:“是有的,总说你骗了我们家的钱自己去享受,但是我知道沈大哥你不是这样的人的。”
看着赫连秀秀急急忙忙解释的模样,沈重山笑道:“为什么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是这样的人?其实有这样的怀疑是很合理的事情。”
赫连秀秀咬着嘴唇说:“我就是相信沈大哥,你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沈重山哈哈笑道:“这就足够了,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情,他们的看法和说法也不会影响到我,但是关键是你的态度,既然你选择相信我,那么其他的事情都不是问题···至于这辆车,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它的确是一个朋友给我的,而作为交换,我需要给他工作一些时间,得来的钱,都已经作为医药费缴到医院里面了,以后你慢慢地就会明白,我并没有贪图任何东西。”
赫连秀秀认真地看着沈重山说:“我不用明白那些事情,但是我知道沈大哥你一定是为了我好才这么做的。”
沈重山闻言认真地看了赫连秀秀一会,片刻,他伸手把赫连秀秀半抱在怀里,轻声说:“放心吧,我不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沈重山自认并不是什么烂好人,但是对于别人对自己的恩情,他始终不会忘记,更何况是这样的救命大恩,坦白地说,当初要不是赫连秀秀,不是赫连一家人,自己风餐露宿流浪街头都是轻的。
沈重山记得要报恩,所以一直到现在,他都不觉得自己所做的所付出的这些东西有什么辛苦,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这个天底下已经那么乱,总不能再让好人伤了心。
第二天,从医院里面出来的沈重山有些疲惫,他揉了揉脸,清醒一下之后回到车上,他并没有直接去瑞信国际大厦上班,而是先去了陆清影的家。
今天是周末,虽然瑞信国际大厦依然正常营业,但是对于管理层来说是可以不去的,所以沈重山打算晚一些再过去看看,而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见见陆清影。
来到家属大院前面,因为这一次没有司机带路,所以沈重山经过了严格的盘查之后武警询问过陆清影的意见才得以放行,这么一来就耽搁了总有十多分钟。
来到陆清影的家里,已经收到消息的陆清影随意地穿着一身居家服正在书房里面看书,沈重山过来她也没有起身去迎接的意思,而沈重山也不客气,熟门熟路地摸去厨房烧开了水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又按照陆清影的口味给她泡了一杯龙井茶,送到书房里送到陆清影面前,而陆清影也不觉得惊讶,事实上在之前‘上药’的相处之中彼此已经了解了对方一些细微的生活习惯,比如沈重山知道陆清影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喜欢在手边放一杯稍微淡一些的龙井茶,而且还要雨前龙井,茶叶不好甚至放的量多了少了她都不喝,而这个度的把握,沈重山早就已经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