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的话让赫连秀秀好歹算是安慰了一些,而赫连秀秀的妈妈也连忙应声说:“尽管来尽管来,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就好。”
这句话到大半都出自于她的真心话,毕竟把沈重山赶出家门,还是用这么绝情的方式,赫连秀秀的妈妈心中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想起之前自己也没有给沈重山多少好脸色,但是沈重山却一直都对自己一家人感恩戴德,家里能做的一切事情也都全力去帮忙,的确像是承了自己家救他的恩情,这样的人不说多好,但的确肯定不会是一个坏人,而自己现在却落井下石,怎么说都的确有些过分了···尽管,这是自己家,沈重山和自己家非亲非故,留下他是情分,不留他是道理,但人心终究是肉长的,这么几个月相处下来,也终究有些感情存在。
沉默了一会的赫连理忽然站起来,说:“那行,今晚我们爷俩喝一杯。”
说着,赫连理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了两瓶土包装的白酒,他说:“这酒是我们老家酿的,有八九年了,烈得很,你行不行?”
沈重山笑眯眯地说:“不行也要行啊!”
赫连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点头说:“好好好,那我们来喝两杯。”
赫连理一直都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就算是喝酒,他也多半不怎么说话,只是端着酒杯很紧凑地和沈重山一杯杯地碰,而沈重山也来者不拒,只要是喝完了,倒满,然后就继续干掉。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两瓶一斤装的白酒下了肚,这八九年的纯酿虽然谈不上多名贵,但是却胜在一个货真价实的粮食酿造,并不是那些工业酒精勾兑出来的假货比拟的上的,因此口感虽然辣而呛口,但是喝了却不头疼,这酒正如赫连理所说的很烈,一斤下了肚子,两个男人都有些醉意,沈重山年轻体壮还能扛得住,到是赫连理毕竟上了年纪,虽然常年在工地干体力活让他的身体素质不错,但也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因而这一斤酒下去,已经是差不多摇摇晃晃的了,最后赫连理在妻子的扶持下去休息,而沈重山则出来到外面的马路牙子上蹲着吹风散酒气,没多久,身边来了个轻巧的身影,那熟悉的淡香和绵软的呼吸让沈重山知道这是赫连秀秀来了。
赫连秀秀就这么呆在沈重山身边,也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
“怎么了?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沈重山扭头带着酒气对赫连秀秀笑道。
赫连秀秀伸手拍开了沈重山要伸过来摸自己脑袋的爪子,气哼哼地说:“就是你欺负我啊!”
沈重山哭笑不得地说:“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怎么会欺负你。”
赫连秀秀抬起头盯着沈重山,嘟囔道:“住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搬走!”
沈重山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漆黑无月也无星辰的天空,说:“我毕竟只是个外人啊,我也不可能一直就在你们家这么住下去,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住在你们家,就要吃就要喝,这些都是花销,或许我工作之后有了工资交给你妈妈,这样能弥补掉一部分花销,但是我却毕竟是一个男人,而你是一个正值芳华的女孩,我这么住着,我知道你们家是好心收留我这个失忆的人,但是外人却不知道,那些邻居只会猜测你我的关系,闲言闲语你可以不在乎,但是你的父母却必须在乎,你未来要找男朋友,要嫁人结婚生子,我会变成你最大的阻碍。”
赫连秀秀错愕地看着沈重山,喃喃地说:“可是我完全没有想过结婚什么的···”
沈重山后仰躺在地上,微凉的地面让沈重山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他用一种很飘忽的语气说:“没想过不代表你不会去做,你总不能做尼姑去吧?”
赫连秀秀杏眼没好气地瞪了沈重山一眼,咕哝道:“你才做尼姑,就你爱乱说。”
沈重山哈哈笑了几声,然后说:“我明早就搬出去,别和你妈妈起冲突,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为了你好的,再说了,以后我们还是经常会见面的,你也可以来找我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