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至宽郑重说道:“我们去找风霆,至少还能得到风霆的一个回应。去见大魔君,怕是连一个回应都得不到。”
曲何和寒白山都没说话,等于是默认了蒋至宽的判断。
过了一会儿,寒白山才低声说道:“你们向来比我沉稳,老蒋还跟过大魔君,你们就一点也不了解大魔君的心思?”
曲何和蒋至宽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无奈的笑了。
蒋至宽叹道:“我之前确实认为我比较了解大魔君,但是现在……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
“从头到尾,我都不了解大魔君。”曲何也叹道。
“那现在……我们难道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风霆身上?”寒白山说道。
“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曲何叹道。
寒白山看着蒋至宽和曲何,他依然不死心问道:“老曲、老蒋,反正我们也很闲,就来猜猜大魔君的心思如何?”
曲何和蒋至宽闻言,都有些莫名的看着寒白山,就像看一个稚嫩的少年。
寒白山眉头微蹙,说道:“我说了,我们就是闲着没事猜猜。”
“我猜不到。”曲何说道。
蒋至宽也说道:“我不但猜不到大魔君所说的清净指的是什么,更猜不到大魔君到底想做什么,甚至都猜不到风霆此刻在想什么。所以我什么都猜不到,你如果能猜到,我倒是很想听听。”
寒白山一听这话,眉头微蹙,不死心的说道:“那我就大胆的猜一猜。”
曲何和蒋至宽都看着寒白山,他们虽然在等着寒白山说话,但是却没有多少期待。
寒白山沉思了一下,说道:“我猜,大魔君所说的清净指的是没有争斗。现在杨谈死了,牛蛊魂也死了,就剩下我们几个,自然没有争斗了。”
曲何看着寒白山,提醒道:“还有我们和大魔君。”
寒白山恍然一怔,惊问道:“难道大魔君认为我们还会继续算计他?”
“为什么不会这样认为?”蒋至宽反问道。
寒白山有些恐惧的说道:“难道你认为大魔君所说的清净是肃清我们三个?”
“为什么不是?”蒋至宽反问道。
“这……!”寒白山面色恐惧,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曲何笑道:“未必是这样,也许大魔君只是嫌我们做事太没章法,所以想给我们出一个难题。”
这个解释有些无力,因为寒白山和蒋至宽都知道宁墨不是杨谈,更不是牛蛊魂,那是一个冷酷直爽的少年。五百年前,他敢立于魔宫大门外,击败牧辽。五百年后,他能一剑斩杀牛蛊魂,平定魔宫内乱。
这都说明他不想跟任何人玩阴谋诡计,也不会给任何人迂回的机会,更懒得教育任何人。
曲何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有些迷茫,魔宫也有些迷茫,可大魔君还在。”
“可是我们不知道大魔君如何处置魔宫和我们?”寒白山说道。
“那又如何?我已经很老了,真的不在乎此刻就去死。”曲何说道。
“老曲,你就不担心魔宫吗?我们当初的梦想是还魔宫清净,可是现在魔宫清净吗?”寒白山说道。
曲何看着寒白山,无奈说道:“若是我们都不在了,魔宫应该会归于清净。若是大魔君留下我们,我们应该也能还魔宫清净。只是……我们不知道大魔君怎么想。”
寒白山看着曲何,郑重说道:“我想再去请老祖出山?”
“你觉得老祖会为你所动吗?”曲何问道。
“就算老祖不为我所动,我也要让老祖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寒白山说道。
“你觉得老祖会不知道吗?”曲何问道。
“老曲,你认为老祖知道?”寒白山诧异问道。
“只要老祖想知道,他就会知道。如果老祖不想知道,他便不会知道。你去请老祖知道,他也不会知道。”曲何说道。
“我去试试。”寒白山郑重说道。
曲何见寒白山如此执着,他叹道:“老寒,还是等等吧。”
“可……若是大魔君真想我们死,我们等到的可就是死亡,而不是老祖给与的希望。”寒白山郑重说道。
“老寒,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怕死?”曲何笑道。
“我只是不想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寒白山解释道。
曲何稍微一顿,默默说道:“你去请老祖,大魔君也会知道,这也许会加速我们死亡的时间。”
寒白山一听这话,恍然大悟。
蒋至宽也叹道:“老寒,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去找风霆问问。”曲何又说道。
“那好吧。”寒白山终于被说服了。
“我们三个很久没在一块喝过茶了。”曲何笑道。
寒白山可没心思喝茶。
蒋至宽却似乎很感兴趣,他让人泡茶。
三人坐在偏殿内,静静喝茶。
这本来是他们期盼已久的情形,可是此刻,却都是那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