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都只能是如果，只能是可能。

对于这一切，他并不能感受到丝毫安慰，只能感受到近乎诛心的，灭顶的，无边又无妄的绝望。

墨兰在天空中的身影，是对他心灵的问责，是对灵魂的拷问，是无法挣脱的罪恶锁链。

“这一切都回不来了！你清醒一点！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回不来了！”

赵昊举拳，一下又一下的捶打着自己的头颅，他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他无法苟同如今的状况！

“你清醒一点！你必须冷静下来！”

一下一下，赵昊强迫自己冷静着，然而无论他怎么做，内心的暴虐都没有少上一分一毫，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自己不可能会被原谅的罪责与过错。

“冷静下来啊！”

赵昊猛的挥拳，猛的凝起气劲往地上一个猛砸！

泥块四溅，由巨力加持而来的速度飞快，打在人的身体上就像是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顿棍棒，尖锐碎石飞过，将人的衣服都给划出口子来！

碎石在赵昊脸上剌出血痕，赵昊挨了自己自己制造的一场毒打，终于有些冷静。

“宿主……”

系统怂唧唧的冒出个头来，声音里满是犹豫不决。

这句话本不该在这个时候说，但不说，又的确会浪费掉这个千载难逢的珍贵机会！可赵昊如今这副模样，也实在是不适合做这句话，但自己是系统，提醒赵昊并指引他变强是自己的责任更何况也能让系统会到最初的样子。

思索许久，系统都还是没能下定决心。赵昊如此的不冷静，一副快要走火入魔即将发狂的模样，让系统着实是捏了一把汗，担惊受怕战战兢兢的看了许久。

既想出声却又忌惮，不敢出声却又担忧。

而如今，瞧着赵昊终于快冷静下来了的样子，系统简直高兴的要去放烟花，这是摆在它面前的一线生机，让经历了好长一段黑暗的系统几乎喜极而泣。

虽然它没有眼泪。

“嗯。”

赵昊垂头，楞楞的看向地面上那个被自己砸出来的大坑上，一副呆滞模样看的系统心惊不已。

赵昊他，可从来没有过这副模样。

“你说。”虽然呆滞，但赵昊神智犹在，也听得见系统的话，对于它的话还是能判断的。“我听着。”

“宿主。”

系统声音里听起来有些怪异，似乎像是人类忌惮时的复杂难言。“你得冷静。”

“我很冷静。”听到系统的话，赵昊缓慢抬头，一双猩红充血的眼睛现世，随着主人的抬头逐渐望向天空。“你看到的，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系统也不知道赵昊此刻是真冷静还是假冷静，但这的确是一个机会，深谙要及时把握时机的系统没有思索多久，便还是决定出声提醒。“你得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