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目光掠过楚延面前的一片狼藉,淡淡道:“来人,眼睛都瞎了?没看到楚太子跟前的凌乱?还不赶紧过来收拾。”
宫人们连忙惶然请罪,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楚延面前的狼藉,重新放置了一张案几,添了新的酒盏。
然后皇上又道:“楚太子和公主先去沐浴更衣吧,这些日子赶路不免染了些许风尘,沐个浴好好休息一下,朕晚上再设宴款待。”
这是在给西秦太子台阶下。
虽然有点晚,大家该看的戏已经看了,楚太子兄妹该出的洋相也已经出了,但台阶该给还是得给,哪怕是做做样子。
楚延到底不是个愚蠢之人,闻言下意识地垂眼,目光掠过自己的袍摆,瞥见上面的汤汁酒渍,脸色忍不住又冷了三分。
站起身,他眼神冰冷扫过夜瑾夫妇,转身朝皇帝道:“本宫先告辞。”
说罢,举步离席,很快在宫人带领下离开了大殿。
楚沁缓了这么长时间,身体上的剧痛已经好了一些,但起身之际,身体上被撞击的剧痛还是忍不住被拉扯到,疼得她小脸一白,再一次怨恨地瞪了眼夜瑾和九倾,然后才一瘸一拐地跟着自己皇兄身后离开了大殿。
夜瑾那一掌其实没怎么用力,但对于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来说,还是有点吃不消,虽不至于受重伤,但身上的淤青绝对会持续好长一段时间。
“夜公子得罪人的本事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夜瑾抬眸,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说话的庆王,淡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