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话还没说完呢,继续。”夜瑾道,“以你的本事,应该有足够的魄力可以亲政了,如果你跟宸王说出自己的想法,并证明自己有亲政的能力,他应该不会反对的。”
“刚刚静儿还说爹爹很聪明,爹爹怎么立刻又变笨了?”静瑜抬眼,有些无语地看着他,“朝政大事又不好玩,女儿干什么那么迫不及待地就要亲政?”
夜瑾嘴角一抽,有些语塞:“爹爹不是……不是想着,你这个时候若是亲政了,以后很多事情就不会那么复杂了,朝臣们意识到你不是好糊弄的天子,他们谁还敢打一些痴心妄想的主意?”
“现在的太平,并不意味着永远的太平。”静瑜淡淡道,“爹爹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我现在展现出非一般的杀伐果断,很多朝臣的确会就此生出一些顾忌,就如同娘亲当初在位时一样。”
“但是野心会被压制,却绝不会就此消失,早晚有一天——只要有那么一个机会,被压制的野心和贪婪依然很很快复苏,蔓延疯长,直到越来越无法控制。”
“爹爹应该知道,强臣之所以敢愚弄天子,是因为他们的势力滔天,数百年积攒下来的显赫家族必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无法预料的后果。”
“女儿现在有能力,所以要把这种风险扼杀,而不是将危险留给下一任君王。”
而扼杀野心和贪婪的最直接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送上来,把罪名和刀刃亲手送到帝王面前。
名正言顺之下,就只能印证自古流传下来的那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静瑜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温柔宽容的人,帝王就是要杀伐无情,一时的宽容若要引发日后更大的祸患,那么即便今日做个恶人,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话说完,静瑜低头看着夜瑾,无辜又纯真地道:“爹爹会不会觉得静儿是个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