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澜没办法说话,眼里却流露出讶异,然后是一闪而逝的狐疑。
容陵于是确定她并没有听到一句不该听的——虽然原本他就没认为他能听到什么,却还是要确保万无一失。
轻轻挥手解开了她的穴道,他转身离去。
漪澜没心思去质问他什么,穴道一解,就立即飞身而上,踩着殿阶进了凤鸣殿,穿过重重珠帘,直奔内殿。
“陛下。”她焦急地开口,声音里难掩担忧,直至看到静瑜安静地盘腿坐在床上,才轻轻舒了一口气,“陛下没事吧?”
静瑜看了她一眼,沉默地摇头,“我没事,你怎么还没睡?”
“那个容陵简直胆大包天。”漪澜皱眉,不满地抱怨,“奴婢方才是要过来伺候陛下就寝的,他居然点了奴婢的穴道,让奴婢就这么在外面站了这么久,简直可恶至极。”
不但可恶,且真的是不知死活,又一次触犯了宫规——哦不,今晚可不是触犯宫规这么简单了,而是冒犯天颜。
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静瑜似乎有些疲惫,神情恹恹地在床上半躺了下来,“你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漪澜闻言心里惊了一下,蹙眉道:“陛下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静瑜微默,她能说自己是被一个无赖气到了吗?
心如止水的定力,今晚算是彻底功亏一篑。
“心情的确不怎么好。”她道,倦怠地抬手,“你不必管我,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