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顿时明白。
南族的制度本就跟他国不同,其他国家哪怕立了储君,皇帝也担心太子的权力大过自己,对于在即位之前培养心腹这样的事情,大多时候是不被允许的。
皇帝驾崩之前,皇子之间的争斗基本上也不会停止,私底下暗潮汹涌,皇帝就算知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若是真的触及到了底线,威胁到了皇权,那么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即便是皇帝自己亲立的太子,也会被视为结党营私,甚至被冠上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毫不留情地打压,甚至是废除。
所以就算被立了储君,成了皇朝的下一任帝王,在现任帝王没有驾崩传位之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培养太多的心腹朝臣。
而南族不同,南族对于立储一事格外的慎重严苛,一旦成为储君,那毫无疑问,就拥有了与帝王几乎相差无几的权力,父子君臣之间不会有那么多的猜忌,也不会担心权力受到压制。
那种毫无芥蒂的信任,或许是源于骨子里对于亲缘的珍惜,也或许是因为对神灵的虔诚,因此很多他国皇朝父子之间常见的阴暗,在南族却是很少得见。
马车转了个方向,避开了喧闹的集市,从另外一个方向回宫。
灯火璀璨,在哪里几乎都能见到,马车行过一条并不拥挤却依然人声鼎沸的长街,街道两旁客栈、酒楼、茶馆、书阁,应有尽有。
年节的时候,年长一些的人显然喜欢待在家里陪伴妻子,享受一家人的天伦之乐,而年轻一些的公子哥儿和小姑娘,则似乎更喜欢往外跑,感受着年节里的热闹喜气。
夜瑾倚在车里,透过撩起的车帘看着外面街景,转头看向九倾:“我们现在回宫?”
“你还想不想继续走走?”九倾淡笑,“若是想继续走走看看,就迟一点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