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面色也不由沉重了几分,堂堂一国之君被刺客伤至如此,让他们情何以堪?
“多谢姒姑娘。”沈太医朝九倾深深一拜,“老夫愧为御医多年,竟不如一个年轻的姑娘家,实在是羞愧万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九倾语气温和,并无半点骄矜自得,“因为有让人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所以才有不断探求的医术。学医之人固然讲究治病救人,但是大夫却并不是神,也有无能无力的时候,且这种无能为力并不会因为病人的身份而有所改变,大人不必自责。”
此言一出,在场的太医都齐齐一凛,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皆是心有戚戚焉。
面对疑难杂症时的无能为力,不会因病人的身份而改变……谁都明白的道理,可真正放到皇家,谁又敢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太医也是人,也有做不到的事情,然而伺候皇帝听起来风光荣耀,若真遇上什么治不了的病,却要随时面临着脑袋搬家的后果。
正如这些天来的提心吊胆,他们心里的彷徨不安,谁又能感同身受?
这位姒姑娘,不但医术比他们精湛,便是这份敢直言的勇气,也让人不得不佩服。
“所以结论就是,父皇的龙体要恢复成以往状态,基本是不可能了?”夜瑾负手站在一旁,沉默地听着九倾一本正经地对着太医们胡说八道,此时才终于开口。
九倾点头:“的确如此。”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夜瑾转身,神色有些郁郁,语气淡漠地道,“本王跟姒姑娘先回王府,剩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吧,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没事别再去瑾王府打扰我们。”
说着,和九倾一道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