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倾默默看了他一眼,摇头。
她不辛苦,毕竟什么也没做,一根金针便轻松解决了一切。
两人并肩走出雍和宫,喻成海不敢阻拦,也不敢多问任何事情,脚步匆匆地走进内殿,在看到龙床上的皇帝果真睁开了眼睛时,心里一震,惶然跪倒在床前,失声痛哭,“皇上,老奴该死!”
雍和宫里的声音被隔绝在殿门后面,夜瑾和九倾走在无人的宫苑里,皓白的月光铺洒在宫廷内院,照得一地霜白。
此时已是夜幕降临时分,四周悄然寂静,似乎连草木都已陷入沉睡。
九倾转头,看着夜瑾如画的眉眼间一片沉冷孤寂之色,心头微微一动,“夜瑾。”
夜瑾转头,不解地看着她,“怎么?”
九倾淡淡道:“于为人子来说,你做得很好。”
虽然嘴上说的无情,却并没有施加多严酷的报复,也完全没有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意思——不管原因是什么,那个人毕竟还是他的生身父亲。
对付寻常的仇人,可以极尽残忍无情之手段,可对待自己的父亲——自己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即便如何恨,血脉关系也永远斩不断。
除了给予一些言语上的刺激之外,夜瑾对夜惊鸿并未有任何实质性的报复——即便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只是要为另外一个人讨回公道而已。
至于他自己,这些年来所遭受的折磨,只当还他的养育之恩。
虽然这样的恩情,夜瑾宁愿不要。
抬起头,看着半空中的那轮明月,夜瑾轻轻吐出一口气,“今日之后,本王与他再无半点关系,所以的仇恨,都将终止于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