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魏京华狐疑问道。
“你在人群里,总是那么亮眼……如今又是女帝陛下……”他声音闷闷的,吐字也含混不清,魏京华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你好好说话。”她又戳他。
他浑身麻的更厉害,只怕她再戳几下,他就抱不住她,反被她所控制。
他索性耍赖到底,抱着她躺在床上,把她压在下手,禁锢在两臂之间。
他低头看着她清亮的眼睛,她小巧挺翘的鼻子,她莹润的红唇……
他眸色愈来愈深,呼吸也愈来愈急。
“殷岩柏!”魏京华忍无可忍的喊出他的名字,想唤回他的理智。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却是封住她的唇。
她伸手要戳他穴位……再过一会儿,就要去赴宴了,宴席上有好些人呢……如今可不是叫他胡闹的时候!
她不想做皇帝的时候,他硬是逼着她做好皇帝!
如今她已经立定心智要做一个好皇帝了……他却又来拖她后腿?世上哪有这么矛盾的人?
“疼……”魏京华呜咽一声。
他摁住她两只手。
她虽有巧劲儿,但两个人实力悬殊太大,她的手被钳制,巧劲儿一点儿使不出来。
殷岩柏听得她小猫一般无助的声音,神志才略微清醒。
他稍微放开她,低头细看,她的唇红润润的……竟微微有点儿肿了。
“好疼。”她目光凌厉,还带着点儿哀怨。
他只觉自己被她瞪的心跳加快,不想停,他想继续下去。
“你想叫我被人看笑话吗?”她冷声说,“女帝第一次御驾亲征,夜里的宴席却不出席?”
殷岩柏总算没有继续下去,他用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但她的气息无孔不入的在挑战着他忍耐的极限,他再离她这么近,就要被她弄疯了,即便强行运功调气,闹不好还要走火入魔。
“你起来!”魏京华精通医术,自然看出来他的不对劲。
她脸红红的,心里也不自在。
殷岩柏不情愿的起身,站在床尾,目光灼灼落在她脸上。
“你出去,我要把婢女们叫回来,服侍我更衣。”
她揪了揪身上的衣带子,繁复的衣带,被婢女们随手一扎就漂亮精致。
可她不管多么认真摆弄,都像是“偷穿了别人的衣服”,不伦不类。
“我讨厌耶律泰看你的眼神,讨厌他跟你说话的语气。”殷岩柏皱眉咕哝道,“还不如痛痛快快跟他打一仗。”
魏京华斜睨他,“打仗是你自己的事儿吗?是谁跟我说,打仗打的是国力,是民生?是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
殷岩柏倚着床柱闭了闭眼。
他从小听师父讲这些,道理他知道的太多,并非不懂,只是不愿想。
“或者你可以私下里跟他较量一番。”魏京华笑着说。
“他不是个儿。”殷岩柏闭着眼。
“他一口一个姐姐,你还有什么不满?”魏京华轻哼,“要他当众再叫你姐夫吗?”
殷岩柏忽然睁开了眼睛,站直了身子,“我说哪里不对劲儿,原来在这儿!”
魏京华原本是在解开身上的衣带,但不知拉错了哪里,却把自己绑的更紧了。
“诶?你倒底出不出去了?我要叫人进来了!”魏京华烦躁道。
殷岩柏看出她的窘境,他上前蹲身在她面前。
“别动。”他单膝半跪,盯着她身上的死结,两只漂亮的大手,轻轻解着她的衣带。
他身量高,平日里魏京华都是仰头看他。
今日忽然掉了个儿,她居高临下的低头俯视着他。
他蹲跪在她面前,面对她的小小衣带,一脸认真。
她不知怎么想的,忽然伸手落在他头顶,轻轻抚摸着。
殷岩柏猛地一僵,却没别开头,僵了一瞬,他又开始对付衣带,任凭她爱抚爱犬一般,轻抚他的头。
“你生什么气呢?他怎么说、怎么看是他的事儿啊,我只当他是弟弟不就是了?再者说,你不是一直都在我身边吗?我不会单独跟他见面的,任何时候,都叫你一起,好不好?”魏京华温声说。
殷岩柏沉默了一阵子,闷闷的嗯了一声。
若是私人恩怨,就如同当初的沈家、简家,他都能用拳头说事儿。
可现在不是,乃是关系两邦,关系数万万百姓的性命安危。
他不能再凭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