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决定坦白，但许胜男刚来的时候，打的主意，是如实上报沙河跟螺湖水污染情况，却把时间提到环保局刚刚监测出来，也不提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水资源污染，这就把她的责任给淡化许多。

至于巡查组如何查，查到何种程度，许胜男觉得跟她关系不大，反正黎明死了，该背的锅，想必会被完美的扣在黎明头上。

可是，被林衍晾了这半个小时，让徐胜男打好的算盘越来越没底气，来之前无数次打腹稿，已经能够张口就来倒背如流的说辞，竟然开始在脑子里模糊起来，恐惧如同阴云密布，还夹杂着绝望的闪电，把这个白皙的女子折磨的够呛。

林衍走进来的时候，许胜男双眼发直的盯着手里的水杯，这是一只挺漂亮的玻璃杯，挺大的，直径大约十公分，呈弧形，恰好把杯子里洁白的杭白菊跟碧绿的竹叶映衬的非常好看，如一幅彩绘图画。

看到这个女人在发呆，林衍也没有出声提醒她，也没有走过去坐在她跟前的沙发上，而是坐在了高高的桌子后面的椅子上，远远的俯瞰着她。

这样的安排是有玄妙的，问询室，是针对疑似有问题的干部设立的，询问者坐的高高在上，让被询问者坐的很低，就从气势上形成一种震慑，容易让被询问者因为心虚而泄露真相。

林衍就这样居高临下，静静地看着许胜男。

平心而论，许胜男白皙娇嫩，还稍微有点圆润的微胖，这就很是丰腴，华夏对女子的审美想来讲究‘一白遮百丑’，难得的她还丰乳肥臀，在三十来岁女人最美的绽放季节，还是很能看的，当然比年过四旬的马慧敏更具备吸引力。

但有句话叫做“美人在骨不在皮”，这个“骨”，其实就是指女人的气质。

马慧敏多年身居高位，居移气养移体，无形中有一种上位者的自信气度，加上她的升迁过程并不是一顺百顺，期间经历了许多的波折艰难，这些经历把她的自信里又糅合进去一种经过沉淀的底蕴，这些因素就把她清秀的容貌增了许多分，一眼看上去，顾盼飞扬的很有辨识度，但略一琢磨，就完全变了个感觉，会让人增添神秘感和吸引度。

在这一点上，因为睡了高明亮而迅速被提拔上来的许胜男，一则年轻还嫩，二则因为太过顺利，气质就有些飘，如她手里此刻端着的水杯，一眼就看到底了，看上去什么样，仔细琢磨还是那样。

正因为两个女子是截然不同的味道，也怪不得高书记有了许胜男却还没有彻底断了马慧敏，这分明是鱼与熊掌兼得的齐人之福。

想起“齐人之福”这个词汇，林衍不可避免的回想起手机上那些十八般武艺的图片，倒是有点诧异，这个许胜男看上去如此安分老实，没想到不穿的时候那么放得开，还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许胜男惴惴不安的发呆良久，无意识抬起头时，忽然发现主位上多了的林衍，正用深不见底的双眸看着她，那目光看似平淡，却深潭一般不可琢磨，竟然吓得失手就把杯子掉地上了，清脆的碎裂声让她惊悸的跳起来发出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