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这男人,越来越让她受不了啦,简直就是一活宝。她说他在人前怎么就能装成那样一副正二巴经像,脸上只差没写上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他们一定想不到他人后竟然是这样一副癫狂样。她真想将他的样子拍下来,丢到纪氏的网站上,让他们也欣赏一下他们的老板私底下是怎样的一副不正经样,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损他的威信啊。
“好了,别耍宝了。等我爸妈同意,就把证去领了吧。”她不想再退缩了,她爱他,需要他,安安也需要自己的亲生父亲。再说了,就算她现在真的退了,肖雅楠也未必就会给她清静。她是颗定时炸弹,怎会不拔之而后快。
而父母虽然还没有明确地表态,可是她知道,他们其实是接受了这个事实的,从母亲打她怨她独自承受的时候,从父亲叫他们为孩子们的时候,她就知道,父母其实是接受了这个迟到了五年的男人,只是他们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事实。他们是老实巴交的小市民,凶险的的事情考验他们心脏的承受能力。
纪君阳见她松了口,答应和他结婚,兴奋地连亲了她好几口,“老婆,叫声老公听听。”
“才不要,你又不老。”那两个字让人好别扭啊,真不知道现在的高中生初中生,小男朋友小女朋友怎么就能把老公老婆这四个字叫得那么顺溜,这叫她这个已经当***人情何以堪啊。
纪君阳咬着她的唇说,“刚才谁说我老来着?”
“那也没有七老八十嘛。”千寻强词夺理着。
“可我想跟你走到七老八十九十白头到老。”
他给她掖好被子,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然后在旁边的沙发上躺了下来,说是躺,倒不如说是坐。沙发太短,他个子太高,基本上只能靠住上半身。
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手臂被摇了一下,原来是千寻已经悄然下床。
“到床上来睡。”她拉着他,虽然病床不大,可总好过五短的沙发,两个人挤挤,还是能够凑合的。
纪君阳低头,看到她赤脚落地,皱了皱眉,你这女人,下床就不会穿双鞋子吗?虽说春天已经来临,可是地板依旧很凉。见她站着不动,不得已只能去抱她回床上。
这一抱,就是她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你陪我睡。”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怕挤了她睡不好。
“床太小了,我怕把你挤到地上去了。”
“没关系,你抱紧我就好了。”她会像一只树獭一样地偎着他温暖的身体。
可是纪君阳却道,“反正天快亮了,我到沙发上坐会就好了。”
千寻可不干,双手在床上一拍,“你到底要不要陪我睡,不陪我生气了。”
纪君阳轻轻叹了口气,这丫头生来就是折磨他的。他哪里是怕将她挤下床,他是怕自己受不住温乡软玉在怀的诱惑。但见她嘟起的嘴,只得举手投降,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躺下来。
千寻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不久即进入梦乡,可怜了小床上的另一人,心猿意马地与自个儿作着斗争,最后在她轻然的呼吸声里数着绵羊才睡去。
一觉睡到大天亮。
睁开眼睛,便对上她凝视的目光,黑色的瞳眸如同天上闪烁的星辰,乌圆地,带着灵动的气息。
见他醒来,千寻展开笑颜,“早安。”
“早安,老婆。”
其实已经不早了,都日上三杆了。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每天从睡梦里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心爱的人对自己微笑。
“老婆,你应该给我一个早安吻。”他赖在床上讨要福利。
好吧,三十二岁的男人有时候跟三岁的儿童其实没多大的区别,千寻在他的脸上重重地吧啾了一下,纪君阳才欢天喜地地起床。
出了病房,千寻才意识到昨晚与温母只隔一墙。
推开门,父母的交谈声嘎然而止,双双望过来。
“爸,妈。”千寻叫得比平时的声音小。
纪君阳倒是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跟着她叫了一声,“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