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诽谤,许诺一直没有回话,最后齐母被法官以扰乱法庭庭审为由赶出法庭,这才安静下来。
在双方律师的激烈争辩下,最终齐虎的代表律师败诉,齐虎被判监禁十年。
许诺一走出法院,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面前摆着无数话筒。
“古少夫人,有人举报你骗取孤寡老人的信任,设局陷害商业老街的住户,获取孤寡老人的拆迁款,这事是真的吗?”
“作为帝古集团的少夫人,你已经拥有用之不尽的财富,骗取孤寡老人的拆迁费,导致老人死因不明,你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你这样做就不怕得到报应吗?”
“…………”
这几年虽然在商场上历练无数,但面对媒体记者还是第一次,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攻,而且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这让许诺一下有些应付不及,心里有些慌乱。
不远处,一辆黑色世爵低调的停在路边。
车内的苏慕航看着许诺脸上的惊慌,深邃无边的眸中带着玩味的笑。
“总裁,如今我们正和帝古集团合作,这个时候让记者爆料帝古集团全力压制的老街拆迁事件,会对帝古集团的信誉造成很大影响,苏氏相对也会受到波澜,这样做不好吧?”坐在前排的文浩担忧的看着苏慕航。
他不在乎帝古集团的生死,只是不想苏氏受连累。
“如今最难搞定的拆迁一事已经尘埃落定,事情闹的越大越好,最好是帝古集团主动退出!”苏慕航云淡风轻的道。
文浩顿时明了,眼中露出对苏慕航的钦佩之色,原来他这样做,是想让帝古引疚退出,苏氏集团既不违约又可以独霸商业街。
“还是总裁英明!”文浩发自内心的佩服道,只是可怜了被推向风口浪尖上的许诺。
苏慕航没有回话,看向被众人围攻的许诺,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指尖轻轻敲打着修长的大腿,看起来心情很好。
许诺努力平复心情,表情严肃认真的道:“非常感谢各位媒体对这件事情的关心,我不知道大家从哪里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我从未做任何昧着良心的事情,也没有骗取孤寡老人的拆迁费,马婆婆的确是因为有人恶意要价发生争执而无辜惨死,也因为她对我的信任,把遗产给我,但这笔钱我会一分不收以马婆婆的名义捐给慈善机构,用于患病儿童的治疗费用,欢迎各位媒体监督后续报道。”
“出了人命以做慈善的名义洗白,不觉得很可笑吗?”一个女记者冷嘲热讽道。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不需要任何洗白。”许诺看着女记者的眼睛认真的道。
“大家不要相信她的话!”一道厉声响起,许诺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齐母,齐母手指着许诺,目光愤怒的道:“马瞎子是她害死的,我儿子也是她陷害坐牢的,他们还把我儿子朋友一只手砍断了,他们帝古集团一手遮天,我们只是不愿意搬离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就把我们害得家破人亡,你们媒体一定要替我们平民穷人作主,还我们一个公道。”
记者一下将齐母包围,齐母哭着向记者颠倒是非黑白,说许诺如何骗取马婆婆的信任,然后害死马婆婆架祸给她儿子。
在这个网络发达的时候,齐母的话一言一行都对帝古集团很不利,许诺推开记者走到齐母面前。
“阿姨,知子莫若母,你儿子究竟是一个什么人的样,相信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在这里栽脏帝古集团并没有什么意义,如果我是你,我会劝齐虎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早日出来,一家团聚,而不是在这里诽谤造谣。”
齐母目光恨恨的看着许诺,“我儿子是个好人,就是你害得他坐牢,如果你们不把我儿子放出来,我就闹得世人皆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帝古集团有多黑心,让全国人民都不买你们生产的东西。”
“杀人偿命,马婆婆因他而死,他理应受到制裁,而你如果再不停止造谣诽谤帝古集团,帝古集团可以起诉你。”许诺声音平静的道。
“你害得我儿子坐牢十年,现在又威胁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和你拼了。”齐母说着迅速伸手去打许诺。
许诺没有防备,被齐母狠狠打了一个耳光,接着头发又被她拉住用力扯。
头皮要被硬生生扯掉一块的痛,疼得许诺眼泪都溢出眼眶,却不敢还手。
齐母年近七十,她怕还手时齐母假意摔倒什么的,这么多媒体在场,被上传到网上,网友肯定一边倒的狂喷她,指责她不尊敬老人了,那样就更加让人认定她害死马婆婆,载脏陷害齐虎的罪名,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所以不管是为了帝古集团,还是为了她自己,不管多痛,她都不能还手。
许诺的不还手,让齐母更加张狂,紧拉着许诺的头发把她扯倒在地上,对着许诺又打又踢又抓,不一会儿,许诺的脖子上,手上被齐母抓出一道道血印,及腰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地上,卷缩在地上的样子看起来狼狈而又可怜。
而周围的记者竟没有一个上前帮忙,任由齐母对她辱骂殴打,这让许诺很是心寒。
“住手!”一声厉喝声响起。
人们让开一条道,许诺看到一身黑色西装的苏慕航站在不远处,表情凝重严肃。
“你们这些记者最好马上离开,否则你们都会后悔的!”苏慕航看着被打得脸蛋红肿,嘴角带着血,双手紧握成拳。
这个笨女人,被打成猪头也不知道还手,真是蠢钝如猪!
一群人看着苏慕航,窃窃私语,有大胆的人道:“你凭什么让我们离开?”
“他不是苏氏集团新上任的总裁苏慕航吗?”
“这次开发商业街苏氏集团和帝古集团合作,肯定不想让我们曝光他们的丑事,不要被他威胁,今天不给这位老人家一个说法,我们是不会走的。”有人道。
“…………”
“身为一名记者,每一次新闻报道都应该公平,公正,传播正能量,可是你们呢?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任由他人辱骂欧打受害人,却无动于衷,你们对得起你们手中的话筒吗?对得起你们的工作吗?你们觉得广大市民看到你们刚才的冷漠行为,还相信你们报道出来的新闻是真实可靠的吗?”苏慕航扬起手机,里面是刚才齐母殴打许诺,周围人冷漠围观的画面,“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出现在新闻上一个字,否则,这个视频曝光,还有没有资格当记者,你们很清楚。”
之前还一直吵着要报道真相的记者们面面相觑之后落荒而逃。
齐母坐在许诺身上,见记者都走了,大喊道,“不要走,你们不要走……”
苏慕航将齐母从许诺身上拉起,许诺连忙从地上站起来,齐母挣扎着还要打许诺。
“阿姨,你要是不想坐牢就老实点!”苏慕航声音冰冷的道。
齐母愤怒的道:“你凭什么让我坐牢?”
“就凭你刚才一直殴打她,而她没有还手,警察看到视频,就可以抓你。”
齐母‘扑通’一声跪在许诺面前,声音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抓我,我不想坐牢。”说着磕起头来。
许诺见状,吓得连忙弯身去扶齐母,被一个长辈下跪,她可承受不起。
苏慕航也没有想到齐母会突然下跪,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却在这时看到齐母的手……
只见齐母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刺向许诺。
苏慕航瞳孔一缩,毫不犹豫的迅速伸手推开许诺。
“咝……”一声,锋利的刀子划在苏慕航的手臂上,鲜血迅速将白衬衫染红。
齐母见没有刺到许诺,连忙站起来要再次砍许诺,被匆忙赶来的文浩从后面紧紧抱住,夺云她手中的刀,丢得远远的!
“放开我,你们一群年轻人欺负我一个老太婆算什么?我要告你们。”齐母用尽浑身的力气挣扎,试图挣脱文浩的钳制。
“报警,按她说的报警,看看警察来了会把谁拘留坐牢!”苏慕航眸光无比冰冷的道。
看着苏慕航手臂上十几公分的伤口,鲜血像流水一样往地上滴,许诺吓坏了,颤抖着把手伸进了苏慕航的西装内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他包扎。
苏慕航看着许诺为她包扎的手,眸光晦谙不明。
她还记得他有在西装内袋里放手帕的习惯,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去拿他内袋里的手帕。
苏慕航的伤口很深又很长,必须要缝合手术,伤口才能愈合。
到了医院,医生给苏慕航的手臂缝了二十几针,交待一番注意事项之后离开。
许诺看着苏慕航包扎白色纱布的手臂,低声道:“不是恨不得我死吗?为什么还一次又一次的救我?”
“我是很恨你,但每次见你时都惨不忍睹,让我无从下手,如果你好好的,我会很乐意从背后捅你一刀,就如那次在池塘边上,拉着你的手又故意松开,让你尝试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苏慕航看着许诺脖子上数不清的抓痕,眸光冰冷的嘲讽。
许诺苦笑了一下,好像自从相遇后,在他面前,她就没有不狼狈的时候。
“不管怎样,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救我。”许诺发自内心的道谢,如果不是苏慕航帮她挡那一刀,以齐母对她的恨意,下那么重的手,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命运就是这么弄人,她越是想要和他划清戒线,却偏偏三番几次让他们遇上。
许诺把她和苏慕航今天的相遇归纠于命动,却不知实则是苏慕航的故意为之,如果苏慕航没有让那些记者来,许诺就不会被围攻,齐母也不会想到借媒体的手替她儿申冤,更加不会在情绪激动之下殴打许诺。
“如果你真的想谢我,就付出实际行动,而不是空口白牙的说声‘谢谢’。”
“只要我能做的,你尽管说!”许诺问。
苏慕航眸光透着雅痞的邪笑,直勾勾的看着许诺,一字一顿的道:“当我的‘地下’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