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气氛,太压抑,容非墨不舍得,舒青楠再这么哭下去。
舒青楠本来,不想答应他的。
“医生应该已经把我的情况,跟你说了,在医院呆下去,还是回家,都没有什么区别了。如果,这段时间,是我们最后的时光,我希望,我们把时间,放在有价值的事情上。”
果真啊,没人比他狠。
他怎么能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最后的时光’这几个字?
“什么,是有价值的事?”舒青楠躲在他的怀里,颤颤发抖,哆嗦个不停。
容非墨回答,“比如,我们回家。再比如,你正常工作,我想看你工作的样子。还有,我……想陪你,去孕检。”
舒青楠把容非墨的话,都听到了心里,“好。”
除了答应他,她还没别的选择吗?
没有了。
没找到合适的骨髓,她不得不将每一天,当最后一天来过。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天气晴朗的时候,他们会去泊静湾公园,溜达溜达。
下雪的时候,会裹得厚厚的,一起堆雪人。
一日三餐,他们共同,逛超市,共同准备餐点。
每天下午,容非墨都会陪着舒青楠,做胎教。
胎教时,初为父母的两个人,排排坐,一本正经,一板一眼地,听着课程。
相视一眼,舒青楠总会嘲讽容非墨紧张。
容非墨不言不语,只是宠溺地笑着。
这个元旦假期,对舒青楠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很幸福,可是,幸福中,又都是苦涩和绝望。
幸福在于,这是第一个有人陪着她,给她温暖的元旦。
绝望是因为,容非墨的病情,越发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