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语笑了一下，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一番这么沉重的话。

她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随缘吧，浅苏的事情，她自己拿捏。如果她下定了决心，谁也阻止不了她。”

“……嗯。”

宋晨语又轻声说道：“趁着这次见到你了，我倒是有句话，想要问问你。”

“什么？说。”

“我曾经跟你说过，要是有一天，我找到了霍秋若车祸真相的证据，一定会狠狠的甩在你脸上……”

“记得。”容亦琛语气平稳的回答，“你有证据吗？”

“……没有足够的证据。”

静默了半晌，容亦琛低沉的声音响起：“承认自己错误很难吗？”

宋晨语一愣，心里一阵钝痛。

她咬了咬唇：“承认错误不难，但难的是，承认不属于自己的错误，很难很难。”

“所以 你当时道歉，也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何时心甘情愿过？”

容亦琛不说话了，车厢里陷入了沉默。

宋晨语也知道，看来，这个时候，还不是把录音笔给他的最好时机。

对于这件事，容亦琛至今为止还是不信任她，并且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在宋晨语准备下车的时候，容亦琛才终于开口说话了：“过去的一切，对也好，错也罢，其实我可以……既往不咎。”

宋晨语下了车，甩上车门的前一秒，回答了他的话：“但我记得，深深地记得，像是刻在了我的骨子里一样。”

容亦琛又说道：“过去可以遗忘。”

“但我无法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