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看你相公大杀四方!(1 / 2)

中午时分,林淼一行人返回羊皮胡同小院时,秦晚秋已经知道了早上股市大盘雪崩的消息,羊皮胡同里炒股的人不少,从早上9点多开始,就一直有人在鬼哭狼嚎。

林淼几个人的状态全都不是特别正常。

姜胜善月初的时候就背着所有人跟在林淼身后投机,以为能沾点林淼的光赚一波大的,于是就胆子很肥地把所有存款全部扔进了股市,刚刚坐车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频频抬手看时间,脸上不表露,心里却早就已经急得团团转。

不像毫无城府的黄清清,直接把烦躁写在了脸上。

黄清清家的情况,只比姜胜善稍微好一点——就是炒股这件事是公开的。所以如果赔了,那无非就是全家人一起伤心难过,不必像姜胜善那样,背负额外的良心债。但赔本总归是赔本,就算心理压力小一些,痛苦的程度却跟姜胜善不相上下。

相比姜胜善和黄清清这俩拿身家来炒股的好汉,王斌和梁艳红的情况就要好很多。

王斌只是拿了一万块的存款进去,这是他省吃俭用小半年存下的所有可用的积蓄,输了就当作是在证券市场的这张大赌桌上被人干趴下了,顶多肉痛一阵,但距离伤筋动骨还差得远,所以脸上只有轻微的蛋疼。

梁艳红则是非常理性的向来只拿个人投资的准备金去炒股,这笔钱原本就是做了血本无归的心理准备的,赚了固然好,亏完就当投资失败。再者股票这东西,只要不乱加杠杆,从来也没有亏完这一说,无非就是被套牢一阵子,说不定等下午股市就反弹了也说不定。

像她这种股市老手,对这种股市波动早就心如止水了,而且梁艳红很确定自己买的是绩优股,挣钱是早晚的,无非就是周期长一些,回报少一些。不过不要紧,蚊子再小也是肉。

可见梁艳红能在四十九岁就当上市教育局局长,本质上靠的还是城府、修养和能力。在投资方面,作风也跟她当官儿一样风格稳健。不贪多,输得起,更等得起。

所以要说一行人当中压力最大的,还得是淼爷。

一旦林淼的持股亏损达到20%,他那两个亿,可就是真的连渣都不剩了。配资加杠杆的金融操作下,挣钱的时候,别人的钱就是他的钱,但赔钱的时候,他的钱就是别人钱了。

如果证券经纪公司那边真的单方面撕毁合约,在跌价17%、18%的时候就把股票全都抛售了,林淼也一点辙都没有,到时候找什么律师都白搭,还会把原本的负面的舆论闹大。

看目前的情形,林淼的处境确实只能用岌岌可危四个字来形容。

但偏偏他还不能把情绪发泄出来,还得带肯德基回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陪着小媳妇儿说点儿童级别的小情话,免得再把已经情绪不太好的身边人,弄得更加无所适从。

毫无压力的梁艳红在羊皮胡同匆匆拿垃圾食品当午饭填饱肚子后,就跟还打算继续在京城待一天的林淼道了别。林淼比完赛,她的带队任务就算完成了。至于孩子回家路上的安全问题,那不是还有秘书、保镖以及校长陪着,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无所谓。

更不用说她大梁局长也是日理万机的,真心没工夫在京城耽搁太久。梁艳红一个电话把孙建涛叫过来,一小时后,便已身在飞往东瓯市的飞机上。而差不多也是在相同的时间,实在憋不住的姜胜善,急急忙忙就拉上黄清清和王斌,去了离羊皮胡同最近的证券交易所。

随行的人走了个干净,家里一下子安静下去不少。林淼拉着洛漓,静静上了三楼自己的房间。原本是想刷个题平复一下心情,可惜个人终于还是逃不出这个社会。

身在江湖,想躲也躲不开。

从下午一点半开始,沪城证券经纪公司的人就接连给林淼打电话,建议林淼抛售股份,但林淼死活就是不答应。在这种每隔十来分钟就扯皮一次的反复态度拉锯下,止损线一近再近,从早上的个位数,跳到两点左右的破十。再到下午两点半,跌幅已经攀升至凶险无比的14.2%,但林淼依然死不松口。

下午三点收盘,随着股市的硝烟暂时散去,林淼手里的股票总市值,已然不足8.5亿,个人股本惨绝人寰地浮亏75%以上。想来如果不是交易时间到了,今天绝对有可能被证券公司抛弃。等到三点钟收盘之后,沪城那边的人再打电话过来时,语气已经没那么好了。

他们配资的可是足足八个亿!

林淼不肯抛,他们也要一起承担巨大的资金风险。

而这笔钱,他们是亏不起的。

因为证券公司的资金,也是从其他老板那边弄来的资金。

比方其中一个亿的主人,实则是王包机……

“林总,你这样坚持,我们真的没办法跟其他投资人交代。星期一早上开盘,如果五分钟之内形势没有好转的话,我们就需要尽快完成结算工作了。”操盘狗向林淼发出了通牒。

林淼眉头紧皱,想了半分钟后,唯一能讨价还价的点居然是:“十分钟行不行?”

那头一阵沉默,苦笑道:“好吧,十分钟,最多十分钟。如果再继续跌,说实话我都不敢保证你现在的资金还能撑过十分钟。”

“听天由命吧。”林淼挂了电话。

洛漓没什么可帮忙的,最多就是把林淼的头抱进怀里。

小萝莉感觉得出来,她家水水挺喜欢这种安慰方式的……

过了没一会儿,黄清清三个人就脸色惨白地回来了。

姜胜善看着仿佛是想跳楼的样子,跟林淼说想先回东瓯市冷静冷静。林淼不敢问太多,马上让王斌送她去机场后,才问黄清清道:“亏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