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顺着我的头发捋了一把,张代挺干脆:“还用问,当然是把你变成张太太啊。”
卧槽,虽然他家长是见了,亲是提了,但他婚求了没?
就他这么将我拎到民政局门口就想骗我拿证,他以为我谁啊那么好打发!
浑身打了个激灵,我瞬间清醒过来,将他的手摘下,漫不经心:“想把谁变成张太太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你要赶在工作人员下班之前去办什么业务,自己去吧。”
我了个擦擦的,这个男人估计是这几天在我家大吃大喝太过快活,把丁点情商都挤跑了,他居然看不出我在跟他较劲,他依然腆着一张笑脸,从口袋里面掏了掏,随即掏出两个户口本,说:“你的户口本,你家里亲手给我的。唐小二你快把你身份证拿出去,咱们去弄完,好早点回去休息,你这几天都累坏了。”
眼看着跟他墨迹的当口,时间又过去了两分钟,我也有些心急,那些工作人员真的会下班,这事得再拖,无奈之下只得不再跟这个蠢货玩心眼儿,我只是咬了咬唇,直接吐槽:“张代你丫的傻啊,你以为不声不响把我拎这里,我就一定得嫁给你啊,你丫的到底要不要求婚啊?你婚都不求,还想娶老婆,你是不是想得太美。”
我以为张代怎么着也得拍拍脑袋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然后诚意满满说他也是一时心急给忘了这茬,让我别闹先去领证。
我想着他要能这样表个态,我也能接受,乖乖下车去把证拿了,免得夜长梦多的。
但天雷滚滚啊,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一本正经说:“我们之前不都先开车了,现在才过来补票么?我打算如法炮制,现在先去扯证,晚上再求婚。”
看他说得那么认真,我知道他是真的这么打算,并不是说着玩儿的。
真的接受不了他神一般的脑回路,我依然忍不住吐槽:“既然你知道要求婚,干嘛不先求婚?证都扯了,你回去再求,顶个屁用啊。你这跟脱了裤子放屁,有什么两样?”
把车门推开,张代顺势牵着我往外,我虽然吐槽,但脚板比嘴巴诚实多了,竟然不知不觉就跟着他下车了。
给载了我们一路的司机示意让他等会儿,张代拉着我往前走,他振振有词:“反正不过换个顺序而已嘛。如果我按照常规来,求了婚再拿证,那不是还得等多一晚。更何况明天都周末了,民政局上不上班都不确定。别说等一晚,一秒我都不想等。乖乖的,咱们先把证拿了,后面我都听你的,任杀任剐,悉随尊便。”
我挺配合跟上张代的步伐,但抬杠依旧:“怎么我越听越觉得你就像是骗子,想挖个坑让我往下跳。”
用力揉捏着我的手,张代将我往他身边再重重一拽,他义正辞严:“我要真的能给你一个坑,也肯定是个好坑。”
他还真能扯,我竟然无言以对。
斗嘴间,我们就此跨进了民政局里。
临下班了,这里稀稀落落的几乎没啥人,张代去拿了两个表过来,让我坐在那里填。
我麻溜往里面填内容,说:“一想到等会儿出了这门口,我就从未婚变已婚,心里面还是有点惆怅。”
也不知道张代到底有多急切,我才填一半,他已经写完了,他凑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突兀压低声音说:“结婚有结婚的好处,晚上你就知道了。”
我顾着写字没注意他的表情,就随口嘟哝着:“能有啥好处?”
凑得更近,张代几乎是咬着我的耳朵:“做的时候可以不要措施,会爽很多。”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
重重推搡了他一把,我瞪他:“你滚!”
眉开眼笑,张代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说:“知道,我今晚肯定好好表现。”
算了,我再理他,他反而嘚瑟,没完没了的耍贫嘴。
签上自己的大名,我把笔放回原处,翻白眼:“别废话,快点去拍照。你再这样哔哔,等会人家下班了,你别反而来怪我墨迹。”
我还以为拍个贴结婚证上的合照,要很久呢,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照片就给到了我们手上。
幸运的是,可能是因为我睡了一路,精气神够足,没化妆也不至于太难看,总之凑合吧。
至于张代,他拍照一向上镜,总之看着挺英气逼人。
把照片和表格身份证户口本一股脑递到柜台里之后,张代抓住了我的手,紧紧握住,说:“唐小二,今晚你别回沙尾了,住咱们家吧。”
脑海瞬间冒出之前张代挺豪爽买下来的那个小三层别墅,我撇了撇嘴:“你是说住水榭花都去?”
张代点了点头,说:“对,那里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缺个女主人。”
我差点跳起来:“啊?真要住那里啊?那我沙尾的葡萄架怎么办?那些瓜果蔬菜花草怎么办?我花了两年才把那些东西整起来,我丢不开。”
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张代笑:“这个好办,我们可以一直租着,随时都可以过去住个三头两天。”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来着,那个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工作人员把盖上钢戳的两个红本本递了出来,说了一句恭喜。
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去,我逐一看完了新鲜,就把写着持证人是张代那本给他,说:“喏,这个是你的。”
谁知道,张代这丫居然把我手上那本也抢了去:“这个得让我保管,我回头放保险柜里面去。”
一路嬉笑打闹着从民政局出来,再看看身边的男人,我忽然好一阵恍惚,只觉得刚才就像是梦一场,我依然不敢相信,我和张代真的结了婚。
可张代手上扬来扬去的红本本,又提醒着我这一切确实是现实。
这是我这四年以来,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可也是我做梦都想实现的事。
内心越是激荡,我越是茫然无措,最后由着张代将我拖上车,又让那个司机把我们送到了水榭花都。
给司机结了车钱之后,张代又是不愿意让我动手,他一手一只扑哧扑哧拖着两个行李箱,而我侧空着手轻松自在跟在他后面,绕过了绿树环绕,穿过草地来到了门前。
把行李箱随意靠在门边,张代先是把那道镶嵌着大理石的门打开,他又抓起我的手,说:“张太太,来,先录个指纹。”
估计是怕我犯迷糊,忘了刷的是哪个手指吧,张代把我右手所有手指全刷了。
进门后,张代走了两趟,把我跟他的行李箱扛到了二楼卧室。
忽然进了一个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大房子,我倒没有多激动,反而是懵逼比较多,就站大厅那里随意地看了看。
不多时,张代下楼,眼看着天色渐暗,他也没开灯,而是拖着把我按坐在沙发上,顺手搂住我的腰,说:“唐小二,你说我们是出去找个有情调的餐厅庆祝下新婚,还是赶紧点个外卖吃饭了,早点洞房?”
说实话,在路上奔走了一整天,我更热衷于随便吃点,别瞎跑跑了。
关注点完全放在了怎么快点吃完饭这上面,我干脆答:“点外卖吧。”
张代贴过来,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向上若有若无触碰着,他很不怀好意地笑:“看来,你对洞房挺迫不及待的?不如我们先小小滚一场,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