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州的盐铺都是官家铺子,是盐商们在盐运衙门签了长约的。
这盐运衙门出租盐铺,需得考察盐商的背景,也就君家那般家大业大的可以直接与百里臻订下协议后就去盐运衙门改约,他们想拿盐引容易,可这才刚起势,想要去衙门改租约还有些困难,这刚开始的一两年里,也只能从百里臻手里转租。
百里臻疑惑道:“王妃既然知道那些铺子不亏不赚,又怎会想与在下做这桩买卖?何况,滨州每年所产盐量就那么多,早已被现有的各家盐商占全了,王妃得了铺子,又要去哪里采盐?”
“这个就不劳百里兄替我们费神了,百里兄若是答应,咱们今日就先拟了字据,本侯保证三个月内助百里兄拿回盛州的盐铺,”君修远悠悠道,“百里兄若是不愿,本侯也不强求,再另寻盐商商谈便是。”
就君家现在的情况,只要有盐商大家在明面上给他打个幌子,他有把握三个月内将盛州的盐铺拿到手,大齐做盐运生意的大家不止君家和百里臻,百里臻若是不乐意,他找别人换便是,虽说这么一来就拿不到云州的铺子了,可至多也不过是多添些运费而已。
可惜了他们秦记的根基不够,否则他都能自己把盛州这块宝地的盐铺拿回来供他们自己用了。
“云州的盐铺……”百里臻垂眸静默了须臾,随即抬头笑了,“既然君侯爷和王妃有意,在下自是愿意与两位合作的,只要侯爷能助在下拿回盛州盐铺,咱们万事好说。”
三人在饭桌上敲定了合作之事后,全都身心舒畅,席间把盏言欢,宴后君修远拟了字据,待得三人签字画押后,与秦月瑶一起将百里兄妹送出了王府。
待得在府门前送了那兄妹俩上了马车,君修远转头唤了从宴厅一路尾随他们到此的月照:“你去把那百里薰好好查查,本公子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听了谁的污蔑,居然觉得本公子是个不值得托付的人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在外传言虽多,可大多都是夸赞他的。
不管是在寻常百姓还是从前在那些君家管事和伙计眼里,他的形象都是正面又光辉的。
往日寻访各州的时候,多的是追着赶着要喊嫁的姑娘,如百里薰这般直言说他品行不好,不值得托付的还是头一遭遇到!
虽说他并不想娶百里薰,可这种事他忍不了!
秦月瑶眼瞧着他捏拳咬牙的模样,叹气劝到:“别人怎么想的有什么要紧的?只要某人觉得君侯爷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不就行了?”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罢了,哪犯的着他这般着急发火?
“你不懂,这可关系到本公子的颜面,”君修远哼了一声,皱眉看向依旧杵在跟前不动的月照,“你还有事?”
“那个……主子刚吩咐了,要属下在宴席散后请了夫人到书房一叙,顺便把君侯爷扔出王府,日后不得主子的令,不许君侯爷随便踏入。”月照说着,开始活动手脚,打算就在这府门前把他们君侯爷扔上一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