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折腾了!”墨冥辰哪儿能让她动,见她铁了心的要把他撵出去,也不极力反对了,只是悠悠道,“你就不想知道今日朝上发生了什么?”
秦月瑶一听这话,都不用墨冥辰伸手拦了,自己停住了所有动作。
墨冥辰早吩咐了要她好好养着,余下什么都不能管,他一走,府里没一个敢跟她提外面的事情,就连酒楼的消息都是她软磨硬泡,拜托了流苏悄悄让人去酒楼打听回来的。
她的口供是柳尚书和余公公他们直接奉旨过来问询的,墨冥辰既然回来了,此事在朝上应该已经有了初步的论断,她现下是真十分想知道事态的发展到底如何了?!
墨冥辰见她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倒也不急着开口,反而披了外袍,往外间悠闲用膳去了。
直到吃饱喝足了,墨冥辰才遣了流苏出去,自己顶着秦月瑶的目光又回了里间,他长腿一伸,往床上一靠,颔首朝秦月瑶招了招手,让她到自己怀里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秦月瑶缩在角落里,见他一副二世祖的模样,皱眉抓了旁边的软枕朝他脸上招呼。
墨冥辰顺手就接了她砸过来的软枕,垫到了自己脑后:“急什么?我还没审你呢,你先老实交代,昨晚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秦月瑶撇了撇嘴,使唤墨冥辰给她倒了杯茶过来,才将昨日所遇都讲了一遍。
其实除了发现密室和谋划嫁祸之事外,其他的墨冥辰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他先前还有些疑惑,虽然看沈廉的反应,那密室的确是先前关押慕雪歌之地不错,可傅夫人说那珠钗是在床角下发现的,慕雪歌的事情都过去几个月了,这般明显的疏漏,沈廉他们怎么先前就不曾察觉?
“那珠钗原是嵌在床板下面的,我们发现密室后,惊蛰他们把里里外外都翻了个底朝天,才将钗子找了出来,我也是因着前阵子从礼部送来的册子里面翻到了替慕雪歌筹备婚事的记档,正好见过册子上画着的那珠钗的样式,才认了出来。”秦月瑶裹着被子,瓮声瓮气地说。
就因为她是个平民白身,从前别说没人教授过礼法规矩了,连京中显贵的婚嫁大礼都不曾见过,所以礼部除了送礼法典籍来之外,还体贴地将近些年他们筹备过的婚事记档都送来让她涨涨见识,正好里头就有慕雪歌的。
她能记住那只珠钗,除了因为造型别致,来历不凡外,还有几分嫉妒心在作祟。
毕竟慕雪歌一个和亲公主都能得太后赏赐御贡之物来添嫁妆,她被赐婚之后,却是半点赏赐都没有,嘴上虽不说,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高兴的。
“虽说那珠钗能把慕雪歌与那间密室联系在一起,可也不能直接指明此事与沈太后有关,我害怕露出破绽,给的证词也是含糊的,昨夜我因着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临时起意改了你的计划,现在细想下来,却也觉得这里头有许多经不起推敲之处,”秦月瑶攥着被子,越说越小声,末了才抬眸看向墨冥辰,“朝上如今情况如何?这事该不会被我搞砸了吧?”
“若非你昨夜临时起意,让自己卷进这一场是非里来,沈太后此次或许还能有脱罪的机会,如今陛下已将此事和高阳公主失踪一案交由刑部审查,沈太后这一次已是百口莫辩,只能伏法认罪了。”墨冥辰挑眉笑道。
他其实想说,秦月瑶这临时起意的计划,比他先前所想的好太多,不仅把劫人之事嫁祸给了沈妍清,还一举牵扯出了慕雪歌之事,再加上那几具突然冒出来的刺客尸首,从陛下下旨那一刻起,沈妍清便已再无翻身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