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蹊跷,孩子都没了,她当时虽得盛宠,却也是因此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自顾还来不及,哪里敢管旁人的事。
再说了,这终归也是威远侯府的家事,她这个外人,如何好去过问?
她就这般看着姜琳痛失幼女,看着她伤极发疯,被送到了安荷院再无人问津。
当年姜琳为着她和阮飞翮之事不惜以身犯险,极尽仁义。她却是在姜琳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为了顾全自己,选择了置身事外。
若是当初她不为自己考虑那么多,抓了这件事不放,便是救不回那个死去的孩子,至少也该能保住姜琳,不会让她与那秦丫头母女分别二十余载。
这般一想,在念及秦月瑶,越老夫人这心中便也更多了几分愧疚之意。
“若非几个月前月瑶和皇姐去了一趟安荷院,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姜教主,他们一家便也不能是今日这般情形。”
他当时虽也在查姜长离,在找龙血珠,可若是丹阳公主他们那晚没跑去安荷院,他们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个中了蛊毒被困旧宅的姜姨娘,也不一定能在南泽与姜长离结下这等缘分。
越老夫人点了点,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她们去安荷院做什么?”
“这……”墨冥辰噎了一下,这话要怎么说。
说她们俩先是在状元宴时躲在假山上想抓人偷情的把柄,结果听到了惊天内幕,然后晚上又谋划着跑去安荷院偷东西?
先前他还觉得秦月瑶最是胆小谨慎呢,现在想想,胆小这个词,跟那姑娘是一点都不沾边。
越老夫人见他这般,揉了揉额角:“又是雅儿的鬼主意吧?你那皇姐自小被你们这群皮猴带坏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收收性子,半点公主样都没有,都到这般年纪了,亲事还没有着落,再这么胡闹下去,哀家日后有何颜面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父皇?”
“皇姐她自有分寸,母妃也无需太过操心。”越老夫人这般说,墨冥辰也没解释。
墨冥辰听她都有心情说起丹阳公主的婚事了,顿了顿,试探着开口:“儿子本是打算拿到实证后才将此事告诉母妃,如今母妃既然知道了月瑶的身世,她那早半刻的姐姐遇害,她也算是慕家长女了,儿子与她这桩婚事,是母妃当年亲自去跟父皇求的,您看……”
“这等大事,居然跟哀家藏着瞒着,说来说去,你这心里如今就只惦记着她!”越老夫人蹙了蹙眉,又想起一事来,“哀家生你养你二十多年,你现在不仅跟哀家耍起心机来了,昨夜哀家出事,你倒是半点不急,只知道画了像来寻秦丫头,都不过问哀家分毫?”
这事她可是从早上一直气到现在了!
她这儿子养得实在是好,昨晚她跟秦月瑶一起遇险了,这人今晨送到那南山斋弟子手上的画像却独秦月瑶一副,还是他亲笔画的,这还把不把她这个亲娘放在眼里了?
墨冥辰愣了一下,见越老夫人这是误会得厉害了,忙笑着解释。
“儿子怎会不记挂母妃?昨日听到星罗宗有异动,儿子就是担心母妃安危,才从京城急赶过来的,是到了寺里才知道皇姐他们也在。儿子只画了月瑶的像来寻人,是因为母妃身份不比寻常,你们下落未明,若是叫有心之人知道了母妃遇险在外之事,会叫你们再遭不测。”
墨冥辰眼瞧着越老夫人依旧沉着脸,叹了口气:“再说了,儿子是知道的,只要月瑶无事,母妃也一定安全。她既然与母妃一同遇险,便一定会拼了命地护母妃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