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独这什么《女则》、《女训》之类的没读过,偏这种书好像是大户女子闺阁必修课本,她现在要怎么答?!
秦月瑶想了想,才说:“回禀老夫人,民女少时家中清贫,家里的钱都用来供养三弟读书了,民女也是跟着他学了一些字,看得都是三弟挑选的书,后来又读过一些《茗山朝记》和《庸园杂录》等文人雅士留下的食谱。民女自知不足,待得回去一定好好研习《女则》、《女训》。”
“你还看过秋茗先生的《茗山朝记》?”越老夫人本还想拷问为难一下呢,一听她说起食谱,眼睛一亮。
她往日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喜欢美食,这些文人雅士写的食谱,她闲时常看。
这好的吃食,不仅是色香味俱全,落在那些雅客笔下,用行云流水的文字一修饰描绘,只看便觉赏心悦目,悠远留香。
“秋茗先生笔下所记菜肴不仅详细精巧,还讲究四时不同,处境不同而食饮有异,美食在老先生笔下不仅富有诗意,因时因地取食还颇有养生之意,民女曾仔细研究过《茗山朝记》,略学得一些皮毛。”秦月瑶见她这般,抿唇笑了。
自穿越到大齐后,她别的不说,这研习食谱的功课从来没落下过。
尤其是在桑璟舒让她完善师祖留下来的食谱后,她更是寻了好多前人留下的食谱来看。
这《茗山朝记》可算得上是食谱中的精品了,半年的时间里,她都翻了好几遍了。
“你还研究了上面的菜肴?”越老夫人眼睛又是一亮,脱口问罢才觉不对,轻咳了一声,又敛了神色,“女儿家多读些书是好的,只是这《女则》、《女训》是教导女子言行仪德的,是女子的立世之本,你已身为人母,日后还要为人妻,这些书不可不读。”
说好了要为难人的,怎么一说起吃食,自己都给带沟里去了!
秦月瑶忙点头应了,又端坐着等她发问。
越老夫人看着她,本想问问琴棋书画是否精通,可转念又想她都说了家里的钱都拿来供那榜眼念书了,想来这些高门贵宅里大家小姐学的东西,她多是没机会学的。
“可会女红刺绣?”别的没钱学,可这缝衣刺绣的手艺,总是自小就会的吧?
越老夫人这般问着,末了才意识到,开口前已经在替她考虑了,居然还挑些让她能答得上的问题来问。
偏这问题秦月瑶还真答不上,眼中的苦涩一闪而过,秦月瑶低声说:“民女略懂刺绣,能做些衣裳,只是若论绣工……”
说到后来,声细如蚊。
她练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练得针脚整齐漂亮了,满心欢喜地做了一条腰带。
可若是要她绣花,只怕还得练上个一年半载了。
没读过《女则》、《女训》,不懂女红刺绣,看来她还真不是越老夫人心中的完美儿媳人选!
越老夫人瞧着她低眉垂眸,脸上一副掩都掩不住的苦恼之色,唇角的笑意也压不住了。
这样的姑娘,还真跟那些千篇一律的名门贵女们不太一样。
“哀家有些乏了,你也回去吧,等得雨小了便与雅儿快些动身离开,别在琼竹寺耽搁了。”越老夫人朝她挥了挥手,起身往里屋去了。
秦月瑶忙作礼告辞,出了听松院后,垮着一张脸往回去。
还这般赶着让她离开琼竹寺,这是得有多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