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璟越听越觉得这主意不错,既不用当面拒绝越祖母,又能让母后舒心。
等得嘱咐了三皇叔和姑姑不能把今天这事说出去后,墨文璟也不留他们了,欢喜地打算去寿康宫,好跟他母后商量一下这个他“自己”想出来的好法子。
丹阳公主和墨冥辰一路从宫中出来,也没让随从跟着,两人信步走在悠长的宫道上。
“陛下今日这般,只怕是受人唆使,有些人自以为与陛下关系亲近,仗着陛下年幼,倒是开始明目张胆地想左右陛下的事情了。”丹阳公主看着他们儿时曾往来跑过无数次的长道,轻叹了一口气。
“嗯?皇姐说的是,顾文彬那臭小子如今是越来越有恃无恐了!”墨冥辰本在想着旁的事,听到丹阳公主的话,咬了咬牙。
墨文璟几个月前威胁他的时候都只说要给逍遥王指婚,如今倒是十分明确地指到顾文彬头上了,这混小子不会是仗着他日日在南书房教习陛下,偷偷给陛下吹了什么耳旁风吧?
“谁说他了,我说的是不让越家的女儿进宫伴读的事。”丹阳公主侧头白了他一眼。
这人的重点到底是放到哪里去了?!
墨冥辰挑眉笑了:“皇姐要说太后唆使陛下的话,我们做的事情,与她又有何异?”
别说丹阳公主了,就连他有时候都仗着自己是墨文璟的皇叔,教唆着他做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更何况人家沈妍清还是墨文璟的母后呢!
陛下与先帝不同,他少时登基,什么都没有学会,半点准备都没有便被推上了那九五至尊的皇位,很多事情他现在都不明白,即便是明白了,也不知该怎么做,能怎么做,受人拿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让他快些学会那些分辨是非,治理家国的本事。
在此之前,他们这些做臣子当长辈的只要替他守好江山,静待他羽翼丰满,可独挡一面便好。
丹阳公主垂眸笑道:“我与沈妍清不同,父皇和母后死后,我便再无其他牵绊,这心中所想,平日所为,都是一心为着墨家的江山,不会有半点私心。”
她曾是大齐的嫡公主,自父皇和母后死后,她便彻底斩断了与母后娘家的往来,如今在这世上,她孑然一身,了无牵绊,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守住他们墨家的江山,不会因为半点亲族关系而存私心。
丹阳公主说罢,想到先前墨冥辰在南书房劝陛下先留下越清浅的事情,她顿了顿步子,有些迟疑地开口:“阿辰,你今日……”
丹阳公主心中虽有疑虑,却在开口的瞬间猛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有多可笑,终是收住了话头,没再往下说。
她不说完,墨冥辰却是知道她刚刚想问的是什么。
他转头侧身看着丹阳公主:“皇姐放心吧,我也是姓墨的,我与皇姐想守住的,从来都是同一样东西。”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着江山社稷着想。
无论是身陷夜北为质,还是如今位及三公之上,掌权监国,心中所念,从来都是大齐安宁,墨家社稷永固。